这里不用,制作兵器就升官很快了。”白木香还有些不放心,问李玉华,“你做皇子妃,没偷偷收贿赂吧?”
说到这事李玉华就郁闷,“我倒是想哪。打小我就特羡慕咱们县的县太爷家的太太,总能收很多礼物。我刚嫁三哥时,他可穷了。我们也算贫穷夫妻,他总得罪父皇,俸禄银子都叫扣没了,过日子的钱也不够,还借过好几回外债。哪儿有人给我送礼啊,那会儿我们府上是帝都第一大冷灶。”
这次回帝都,白木香非但得到皇帝陛下的召见,也受到皇太后娘娘的召见,是去过皇宫的人,自认为见了大世面。想着皇宫之宏大气派,慈恩宫的富贵奢华,白木香震惊的目瞪口呆,“皇子的日子过得这么苦?!”
“可不是么。”李玉华伸出手指算给木香姐听,“就分了一座府邸一座别院,两个大庄子。俩庄子不小,加起来有一万亩地,可种地也发不了财,一亩地刨除开销,能剩一两净赚就不容易。何况我们成亲是在九月,刚过完秋,庄子的粮食都交内务司去了,一个铜板没往我们庄里交。可府里上百人,每天一睁眼就是钱。我们府里,除了下人还有属官,平时还不少人情往来。旁的不说,分府之后就是过年了,过年不得给父皇皇祖母送年礼么,哪年没千把银子也拿不出手。太子二皇子都有亲娘补贴,三哥的亲娘很早就去折了,他就几百银子的私房,银子不够使,可不就得借外债。”
“你不有钱么,拿出来先花着呗。”
“我的钱怎么能花啊!”李玉华撅着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的钱是给儿女攒着的,平时就得用三哥的钱才行!没钱就得让他去想法子,这样男人才知上进!”
白木香啧啧两声,“看这抠儿样,我看你以后就是抠儿死的!”
“我劝你也别太惯着裴状元,你先前不是诅咒发誓要跟他和离另找个俊俏爷们儿么,怎么又跟他好了?”李玉华问起来。
白木香抿嘴一笑,“以前我都说他是个瞎子,我这满身好处他就看不到,还有那个蓝莉总勾引他。后来我们去了北疆,我才知道误会他了,他跟蓝莉根本没什么。再说,他突然间就复明了,看我样样都好,我们就好了呗。”然后就说起自己的英明决定,“你看我家阿秀长得多好啊,都是像我家如玉。我就是看他生得俊,脑子也好使,才中意他的。就得找个出众的男人,这样以后孩子不论像他还是像我都不会笨。”
“我家三哥也很聪明,常教我读书。”李玉华赶紧说,“以后我家孩子肯定也像三哥一样。”
白木香说,“我正想问你,不是我们去北疆那年你跟三殿下成的亲么,阿秀都这么大了,你们怎么还没动静啊!我娘还跟小九叔打听过你有没有生孩子哪!”
“还说哪,都怪红梅姨。”虽然这事比较丢脸,不过木香姐不是外人,李玉华就悄悄跟木香姐嘀咕着说了。白木香也很气她娘这一点,拍着腿道,“可不是么,就是她以前瞎说,我也弄错过,叫裴如玉笑我好久。”
“三哥可不像裴状元那么实在,我叫他骗了好久,把我气坏了。”李玉华郁闷,“可后来我们圆房后也一直没动静。不过,我在白马寺求签问子嗣,抽了个上上等好签,说我以后子孙满屋。”
李玉华打起精神来,“白马寺的签可灵了,离开洛阳时我问一路行程可还顺遂,签上就说遇难呈祥,可不就转危为安么。”
白木香倒也说,“这也别急。都说贵人自有下生时辰,三皇子毕竟是龙子,你也比我小两岁,这是机缘未到。”
“也不知什么时候到,真叫人着急。”李玉华摸着肚子,“叫我先生个闺女也好啊。阿秀这么招人疼,咱们两家还能先做门亲。”
“阿秀又跑不了,再说男孩子大几岁才好。”白木香安慰妹妹,“你一向命旺,再说,你抽的签什么时候出过差子。要不明天让裴如玉给你把把脉,他医术可好了。”
“也给三哥把一把,不一定就是我身体不好。”李玉华一向自信。白木香笑着说她,“可不许当着三殿下说这样的话,男人都很要面子的。”
“难道我就不要面子了,都说没孩子是我的问题。我早就请太医诊过脉,我一点问题都没有。”李玉华轻哼一声。
白木香心说,就这又刁又抠的样儿,三殿下真是上辈子欠了这丫头的。
当然,白木香也就心下吐槽一下妹妹,李玉华虽说有些抠,但过日子是把好手,以往在村儿里,作坊里的人就没有不服她的。三殿下也就有个皇子的身份,先时还那么穷,还一大堆的仇家,也就李玉华能跟他过日子。换个娇小姐,不穷死也得吓死。
俩人也就叨叨些男人孩子过日子的话,待得夜深便睡了。
此时,帝都城内却是数家未眠。
下晌不知为何,西南方突然出现大片奇诡红云,如血火在烧。天象有异,不知是凶是吉。
无声无息的气流拂动烛光轻轻摇曳,映着陆老夫人皱纹深重的脸颊愈发明暗交错、晦暗不明。陆老夫人轻轻拨弄着手中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陆国公轻声走进来,陆老夫人缓缓睁开眼,浑烛的眸子里陡然闪过一丝利光,母子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陆老夫人问,“是凶是吉?”
“火云映天之时,西北方有一颗大星陡然亮起。钦天监的看法是,主星未坠,新星闪耀。将有一位大人,自血火中走出,吞没主星,成为新主。”
母子二人一同望向半开轩窗,窗外夜幕幽蓝,星河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