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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华倒是看的开,“不能这么说,三哥你当差审案也不是为了赚银子,咱就是为了不亏心。难道为着俸禄就该说的不说该做的不做了,俸禄的事别担心,我找皇祖母支援一下就有了。”
由于李玉华跟蓝太后关系好,她还时常给慈恩会弄些捐款,跟蓝太后借些银子周转不是难事。
穆安之道,“总叫你去弄银子怎么成,养家原该是男人的事?”
李玉华说,“三哥你俸禄不是被罚了吗?等咱们有了再还皇祖母就是。”
“那也不该你去借,我想法子弄些银子。若旁的罚我俸禄我服,因为姓卓的,实难心服!”
李玉华看三哥坚持,她也就随三哥了。她就是好奇打听,“三哥,你打算怎么弄?”
李玉华粉嫩的小脸儿凑上前,如同晨间沾着露水的小花苞,说不出的细致可爱。俩人躺竹床说话,穆安之捏着腰间的穗子,“与其找皇祖母借,皇祖母手里的都是私房钱,还不如找陛下借。”
“那你说话儿可得软和这些。”
玉华妹妹轻盈的呼吸扑到脸上,带着淡淡的蔷薇水的香气。
“嗯,软和些。”穆安之随口应道,视线落在玉华妹妹花瓣般的嘴唇上,想着跟玉华妹妹吸吸阳气。结果他还未行动,就听李玉华道,“胡世子的爵位,马上就要撸下来了吧。”
“估计这会儿侍诏厅已经拟好圣旨了。”
李玉华喊云雀进来,问她,“咱们嬷嬷在不在?”
孙嬷嬷笑着捧了新湃好的瓜果进来,“殿下忙了这些日子,好不容易今儿个早些回来,娘娘跟殿下好生说会儿话,总喊嬷嬷干什么?”
“三哥也不能跟咱俩比呀。”李玉华嘴甜甜的,坐起身拉孙嬷嬷也坐下,“嬷嬷,胡世子要除爵了!”
“哎呦!”这是谁在意料之中,因为怎么看胡世子也保不住爵位的,但南安侯回帝都后,胡家的形式是有所好转的。
孙嬷嬷未料到,竟在此时南安世子要除爵。
孙嬷嬷看向穆安之,刘玉华说,“嬷嬷,你带着云雀跑一趟严姑娘那里。把皇祖母赏给给咱们的瓜果,挑些好的给她带两篮子去。把这事告诉她,跟她说,善恶到头终有报,让她好生保养自己,这些年都熬过来了,以后的路还长。”
孙嬷嬷立刻应了,按理,俞嬷嬷是正经的宫中五品女官。年琳不过平民而已。
但这件案子有所不同,严家实在太冤。
一旦平反,这件案子必然震动天下。
何况这又是三哥经手的案子,李玉华一直很关心严琳。还托了朱阅在外照顾着些。
孙嬷嬷带着云雀出去做事,穆安之拿片香瓜,盯着李玉华问,“你跟严姑娘走的挺近的?”
“当然近了。三哥你为严家翻案,我当然得做好贤内助了。”李玉华感叹,“主要也是严姑娘人品可敬,唉,对咱们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何不多关照些呢。”
穆安之把香瓜递给李玉华,轻轻揽住李玉华的肩,把人拢在怀里。
他已经很久没有后背这样温暖的感觉了。
接下来就是待郑郎中许郎中回朝,严家案便可结案。
卓御史换上自己置办新官服,开始要求御史台介入刑部有关军粮案的所有审问工作。
穆安之道,“御史台司监督之责,你们御史台告状挑不是是一把好手,你们也不懂审案哪。”
“此案是陛下亲自下旨三司同审,御史台虽不懂审案,但刑部每次大小审问,必须有御史台的御史在场。这才叫监督之责,这才叫真正的三司同审。”
卓御史没有丝毫要让步的意思。
尽管穆安之心烦卓御史这奸鬼,但也得承认卓御史是要堂堂正正的掺这一脚了。
便是黎尚书也不能说这建议不对。
大理寺谢少卿没什么立场,最终硬是叫卓御史得了意。
卓御史把自己的狗腿子小御史们往刑部一派,第一桩要审的就是胡安然口供不实之案。
昨天胡安然招供匿银是用来支撑兄妹三人以后开销,卓御史不信这样的鬼话。
给胡安然与其妹有可能,这里面绝不可能有胡安黎一份!
所以胡安然除了口供作假,亦有构陷嫡兄之过!
便是杜长史想到这位御史台大头目的心机也不禁暗生佩服。胡安然那话不实,其实大家昨天都知道。
但,即便杜长史也没当回事。毕竟胡安然只是从犯,罪过不大。
却不想卓御史是有意留了陷阱。
当昨天直接指出胡安然口供中的不实,只能说胡安然审问过程中不大配合。
如今却是直接多了一条罪名。
杜长史清清楚楚地明白:胡安然想脱身是不可能了。
这样老辣、果断、凌厉的手段,不愧御史台左都御史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