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从东宫挑的美人服侍太子。”
李玉华说,“我们府里的素雪素霜也是一等一的美人,我身边儿的云雁云雀也都很机伶,皇祖母你说多怪,三哥根本不多看她们一眼。”
“这也不怪,阿慎的心都在你身上。”蓝太后打趣一句。
“我的心也都在三哥身上哪。”李玉华心里觉着太子妃这事儿办的有些急,也许是太子与太子妃没有往常表现的那样恩爱。看仁宗皇帝与明圣皇后,也是明圣皇后无子,方有其他妃嫔,而且,仁宗皇帝子女的年纪相距极近,而后再无子女出世,可知仁宗皇帝当年就是为延绵子嗣罢了。
如今太子妃都有身孕了,太子也不用这样急着纳爱宠吧?
李玉华还把这事拿回去跟穆安之说,穆安之无所谓道,“东宫自然是子嗣绵绵的好。”
“那也不用这么急吧?太子妃才刚查出的身孕,太子就去宠爱旁的女子,叫太子妃心里如何好过?”
穆安之看惯宫中事,笑睨李玉华一眼,摆弄着面前的一盆山茶,“你以为人都跟你这样实诚?东宫三日一请平安脉,太子妃怎么可能只是刚诊出身孕,无非就是秘而不发,待胎相稳了,特意放到年下来说,添层喜气。”
“太子妃大喜,这还有什么瞒着的?”李玉华这就不解了,在乡下,哪家媳妇有了身孕都是立刻张罗起来,无他,有孕后就能歇一歇,不做那许多活计了。
“想得多的人,什么事都想得多。”穆安之讽刺一句,“这不干咱家的事,不用想这些。”
“三哥,要以后我怀孕,你可不许有旁的女人啊。我可直说了,我爱吃醋,我也不是太子妃那样的大度贤良人。”李玉华瞪着一双杏眼,把丑话说前头。
穆安之好笑,想到李玉华每晚偷袭他还嘟嘟囔囔的想生孩子的事,不禁道,“你想哪儿去了,莫说我不是这样人,我也没太子那等好艳福。”
穆安之剪下一支大红山茶,给李玉华簪鬓间。李玉华拿把小镜子上下商量,镜里朝穆安之飞个眼儿,“别说,三哥你眼光就是好。就是这大晚上的,簪花给谁看啊。”
穆安之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就给李玉华簪了朵茶花,如今听李玉华问,穆安之轻咳一声,不自在的移开眼睛,“给谁看都好看。”
“我也不给旁人看,就给三哥看。”李玉华问,“三哥你说好不好看?”
穆安之被问到眼前,尤其李玉华一脸期待,花朵似的唇瓣一开一合,令穆安之不由想起夜间的柔软馨香,穆安之鬼使神差的答了句,“好看。”
李玉华眼波流转,有些得意又有些羞涩,晚上趁穆安之“睡熟”又偷偷多亲了穆安之好几下,盼着快些给三哥生两个小娃娃。
穆安之实在不知是谁教给李玉华的这种奇葩的生育常识,他既不能说破,也不能拒绝,只得甜蜜又痛苦的承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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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传出喜讯未满半月,晋国公因帷薄不休被穆宣帝训斥,在宗人府的差使也被夺了。
晋国公夫人在慈恩宫哭诉,蓝太后叹一回气也说了她几句,“你也是,怎么一个妾室也管不住,倒叫她咒了你。亏得你这没事,你倘有个好歹,叫哀家心疼谁去?皇帝也是一时恼了,你让晋国公好好儿反省,先消停些时日,待他反省好了,人明白了,自有他的差使。”
“这咒魇的事,也就那么一说……”
晋国公夫人的哭诉在蓝太后严厉的视线下嘎然而止,蓝太后冷声道,“上次是不是你在我跟前哭诉说妾室咒你,你这又说是随口那么一说,你是随口来糊弄哀家的么?”
“不不不,侄媳不敢。”
“哀家谅你还不至糊涂至此,自来哀家还没见过有能在这慈恩宫糊弄的。”
晋国公夫人不敢再言,李玉华见蓝太后发怒,也不敢多言,蓝太后直接打发一众人退下。李玉华也跟着退出慈恩宫,晋国公夫人往时言语风趣,颇会做人,蓝太后也喜欢她,故而诰命不高在宗室中也颇有人缘儿。如今眼瞅她得罪了蓝太后,晋国公夫人身边一人皆无,人情势利,可见一斑。
李玉华唤住晋国公夫人,请她同行。
晋国公夫人脸色泛白,与李玉华一起登上七宝车,被车中暖气一薰,眼泪登时就掉了下来。李玉华也没劝晋国公夫人,晋国公夫人哭了一阵,抽噎道,“叫弟妹看笑话了,我这一把年纪,说话不留心,非但连累了我们国公爷的差使,还惹恼了皇伯娘。”
“嫂子也是一时焦心国公爷的差使罢了。可叫我说,这事难道怪得了嫂子,国公爷但凡纳几房贤良妾室,断不至此。嫂子你是受害的人,这再如何也埋怨不到你身上去。哪里就要自责至此?”李玉华很是看不上晋国公这种弄一屋子小老婆,出事自己不担当,都往媳妇头上推的男人。
李玉华这样一说,晋国公夫人当时就又流了一回眼泪,“也就弟妹你明白我的苦罢了。那没良心的,这两日一个劲儿的抱怨我多嘴把家里的事往外说,我看他是恨不能叫那小婆子把我咒死,好趁了他的愿。”
“嫂子你还是放宽了心。我看三侄女、大侄子都是出息孩子,尤其大侄子,也十六七的大小伙子,到了当差的年纪,您有这样的心还不如放在大侄子身上,将来大侄子出息了,你后福无尽。”
原本晋国公夫人在家受了丈夫两日抱怨,又因她家妾室咒魇她的事是从太平庵里传出来的,太平庵的案子又与穆安之相关,晋国公夫人还对穆安之存了些迁怒。如今她得罪了蓝太后,人人避她不及,只有李玉华邀她同行,又这样明事理的开导她,晋国公夫人也是个明理人,知道这事怪不得人家三皇子夫妇。妾室是晋国公自己要纳的,妾室没管理好偷摸着到太平庵咒她,也不是三殿下的缘故吧。这都是自家内宅不宁,如今事发也不能赖人家三皇子啊。
晋国公夫人给李玉华开解的宽了心,主要是李玉华的话在理啊,明显那死老头子靠不住,与其靠老头子还不如靠儿子。儿子多可靠,她亲生的,还有闺女,也懂事的很。
李玉华一直把晋国公夫人送回家,自己方回府。
晚上,李玉华把晋国公夫人在慈恩宫的事与穆安之说了,李玉华道,“不过是家宅一点小事,晋国公府上那妾室也没把晋国公夫人怎么着,怎么就连累的晋国公的官儿都没了。”
穆安之拈着个天青色茶盅,闻言一哂,“原本的确不至于此。晋国公在朝中官位不显,在宗人府做个闲职,他无能些,平时也得罪不着人,更挡不着谁的路。御史台一干御史咬紧这事不松口,且又的确是晋国公夫人自己说出去的,楚世子任宗正令,实在却不过,只得革了晋国公的差使。”
“你不说晋国公得罪不着人,御史台怎么倒跟他过不去了?”
“倒不是特意与晋国公过不去,是晋国公运道不好,他家这事偏是与太平庵相关,且是晋国公夫人自己说出去的,拿到证据,御史台发难,晋国公焉能不倒霉。”
李玉华皱眉,“朱桓刚被罢了官,晋国公又被夺了差使,见到他二人这样的结果,怕就是再有太平庵牵涉出的人家,那些人家是不肯承认家中之事的。”
“不如此,怎能用太平庵套住我。”
穆安之长眸微眯,眸中战光凛冽,如同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