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女孩儿倔强道,“我以前胆小,懦弱,逆来顺受,一心向学,知道感恩。现在我学会了勇敢,学会了独立和坚强,但依然一心向学,也从未忘记过他人和你对我的恩情。
除了不再唯唯诺诺和喜欢上你这两点之外,我自问和从前在山里时并没什么两样,难道这就代表着我的心不够干净吗?还是说,在哥哥你的心里,只有乖乖听话、不知反抗的心灵才是纯洁的吗?”
萧晋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囚龙村村民的淳朴源自两座大山所带来的交通闭塞,山外面的繁华与诱惑没办法侵蚀他们的心灵,这从一直呆在村里的人与从外面打工回来的人在对待金钱的态度上就足以证明。
可是,如果这两座山消失了,村民们的心灵就一定会被污染吗?不见得。
至少他能肯定,老族长不会变,梁婆婆不会变,周沛芹、梁玉香和郑云苓也不会变,而且,事实证明,梁翠翠也没有变。
或许,她学会了说脏话,学会了偷偷喝酒,也学会了很多乱七八糟、在村里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东西,但她的心依然还是善良和干净的,她可以坦然并严肃的向她最尊敬和喜爱的人明确阐述这一点。
人和人是不同的,大部分的人会受不住诱惑而堕落,是因为他们的心本就不干净,不过是被大山和物质的贫瘠给局限住了而已。
真正干净的心灵,同样也是强大的心灵,一点小小繁华的腐蚀,根本不会有什么作用。
“对不起,哥哥说错话了,向你道歉。”萧晋坐起身,轻抚女孩儿的头顶,微笑说,“我们家翠翠长大了,哥哥很开心,也很欣慰。”
梁翠翠嘻嘻一笑,扯开衣领就凑到他面前,微红着脸说:“真的长大了不少呢,不信你看看。”
“扑通”一声,萧晋又仰躺回去,女孩儿趴在他的身上发出银铃般的大笑。
一路争执着到底是叫哥哥还是喊干爹的问题,几十公里的山路很快就走完了,梁翠翠自己去了赵彩云家,而萧晋则独自来到镇上的一家饭馆,要了个包间,一瓶二锅头,一叠花生米,慢悠悠的自斟自饮起来。
没多久,房门被敲响,紧接着马建新就推门进来,哈哈笑着说:“萧先生,你可是真难请啊!”
跟在马建新身后进来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个子不高,但腰背挺直,肚子微微发福,头发倒是黑黝黝的很是浓密,一看就知道染过。
他神情严肃镇静,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只是一双眼睛里光芒犀利,顾盼自雄,不怒自威。
在他的身后还有两个人,走在前面的也有五十来岁,个子更矮,且又黑又瘦,颧骨高高的,小眼睛里精光闪烁,像个南方旅游景点宰客的摊贩。
最后则是一位相貌英俊的年轻人,只是脸很红,目光也非常凶狠,仿佛一个恼羞成怒了的猴屁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