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洲大草原上,最危险动物不是大象、狮子和猎豹,而是一只只形容猥琐的斑鬣狗。他们的个体力量不大,却喜欢成群结队,看上去畏畏缩缩的仿佛谁都可以上去欺负一下,却胆大到敢从狮子的口中抢食。
他们是典型的机会主义者,有利可图就一拥而上,见势不妙撒腿就跑,毫无尊严和荣耀可言,让像大象、豹子这种主流意义上的强者都头痛不已。
马建新就是一只人群中的斑鬣狗。不尊道德,不知恩义,头顶一个大大的“利”字,寻找并依附一切能够带给他好处的强者,一旦那位强者无法再为他带来利益,他就会瞬间翻脸,毫不犹豫。
从人格的角度上来说,他比马泰华还要低贱,但相应的,他也比马泰华要安全许多,只要能始终在他面前保持强者的能力,他就一定会乖乖的。
所以,对于这次事件中马建新的行为,萧晋心里有些不踏实,可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的问题,这让他很是苦恼。
华芳菲沉思良久,摇头说:“我想不出马建新在这次事件中暗藏了怎样对你不利的小心思,但是从一开始我就不是很看好他的这个办法。因为,如果我是金景山的话,就绝不会一上来就服软,而是强硬到底。”
萧晋霍然坐起身,震惊的看着她,眼珠子溜圆。
知道他已经明白了什么,但华芳菲还是自顾自的用金景山的口吻继续说了下去。
“你们不是鼓动村民们抗议吗?那我干脆就站在村民那一方,那块地该退回去的还是要退回去,耽误了农时,那就计算出村民们这半年多的损失,然后由天石县衙门负责赔偿,反正是你们征了不该征的地,稍微付出一点代价也是应该的。
村民们既没有损失土地又拿到了钱,要是还敢出来闹的话,那理可就到了我这一边,到时候不管我采取什么措施都是应当应分的。”
萧晋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金景山不是上面空降的什么镀金干部,而是一步一个脚印从基层爬进巡抚衙门的,智慧和手段不可能会比只在一个知县身边呆过几年的华芳菲差,连她都能想出的对策,没理由他会想不出来。
更甚至,马建新很可能也知道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那么,他做这样明显对他也没什么好处的事情,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他已经被金景山招了安?
这个想法一出来,萧晋就悚然一惊,不过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不对,我能给他的利益已经实实在在的开始进行了,以他那奸猾的脑子,应该还不至于被金景山的几句空头支票给策反,毕竟金景山只是巡抚衙门里的长史,对他的作用并不比陆翰学和邓兴安大多少。
也就是说,他这么做的目的很可能并不是在针对我。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萧晋无意识的端起一杯已经有些变凉的茶水,华芳菲见状,就拿起茶壶清洗,再次泡起了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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