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的意图——一条马上就会消失的丧家之犬,还不值得他亲自出手。
“抱歉!我这就解释。”萧晋笑眯眯地说,“之前刘老您介绍张伯时说他是医馆的会计,鉴于他并不会使用电脑的情况,工作量和工作时间肯定是大于一般会计的,而他已经年近花甲,纵然身体还算健康,但也已经走了不少年的下坡路了,比起壮年人自然也要娇贵的多。
这样的身体、这样的工作强度之下,他的进食和休息肯定都不能得到保证,再加上常年久坐,脾胃相对于其它脏器必然要更加的脆弱。
而他的便秘症状是由于热病引起,五仁丸虽然对症,却也会不可避免的造成他脾胃受寒,稍有不慎,便秘缓解之日,就会是他腹泻之时,因此,晚辈在最后又加上了两味止泻的药物。
肉豆蔻可以温暖脾胃,吴茱萸能温中散寒,它们都是针对脾胃的,而且药量较少,并不会对五仁丸的疗效造成多大的影响。
当然,这么做会导致张伯的治病时间变长,但晚辈认为,付出一点时间代价来换取一个更加健康的身体,完全是值得的。”
这番话说完,除了完全不懂医理的田新桐和张伯之外,所有人、包括晁玉山在内,脸上都露出了沉思的表情,房间内陷入了绝对的安静之中。
萧晋远远的冲田新桐挤了挤眼,便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端起茶碗刚喝了一口,就听“砰”地一声,惊得他差点儿呛着。
“妙啊!”刘青羊似乎完全感觉不到手掌拍在桌面上的疼痛,看着萧晋激动道,“是药便有三分毒性,大通小堵,大治小补,既解决了病症,又温补了病人身体,简直绝妙呀!”
这时,长老们也都陆续醒过了神来,郑怀玉闻言连连点头道:“是啊!更难得的是,小萧是从老张的职业和工作情况入手,通过分析预见他身体未来可能会发生的症状,未雨绸缪。别的老太婆不敢说,单就他这份机变的心思,这屋子里就没有能比得上他的。”
“我同意怀玉姐的说法。”丁夏山竟然站起了身,神情也激动无比的说道,“一直以来,我们华医界就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一门心思的钻经研典,只求能将我华夏千年医道发扬光大;另外一种则满心名利,只为功名利禄,光宗耀祖。
华医式微,我们一天到晚只知道苦恼郁闷,就算有人想过改变,也都是些联合西医的法子,与虎谋皮,哪里会有什么好结果?
老太婆本以为我华医再难有出头之日,没想到今天却能大开眼界——原来,改变不只是向外乞怜这一条路。时代在发展,人们的认知也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谓祖宗不足法,谁规定了我们华医不能从内部自我变革?
小萧今天开出来的方子看似简单,其中所代表的意义却远超它的功效,可以说,它不单单是治疗老张便秘的良方,还是治疗我华医便秘的一剂强力药引啊!”
此言一出,几位长老都若有所思,萧晋却吓得险些尿了裤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