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不出来,这么多年算是白活了。”
至于邵文彦,此时此刻却是双目赤红,双拳紧握,身体也微微的颤抖起来。
他跟韩庄雅结婚已经十五年,也摆脱了那个噩梦般的山村十五年,甚至早已忘记了父母乡亲的模样。然而,当沈甜口中说出“泥鳅”、“穷”、“农民”这些字眼时,努力遗忘的一切瞬间就重新占据了他的脑海。
冬冷夏热最怕下雨的茅屋,需要走几十里山路才能喝上一口的水源,烈阳下贫瘠的土地,以及父母那犹如梯田一般满是沟壑皱纹的黝黑脸庞……全都回来了。
他的心很疼,不是因为愧疚或忏悔,而是因为羞辱,十五年前的所有人生对他而言都是无法启齿的耻辱,如今被人当面揭露出来,就像是直接扒光了他的衣服、把他当作一只牲口在评头论足一样。
他恨,恨老天的不公!沈甜这样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就因为家里有权,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将他踩入尘埃,而他却要靠自己勤奋拼搏忍辱负重才能稍稍更改一点命运。
凭什么?这不公平!
一个胖的像猪、脸上流汗犹如流油的丑女人的马屁,让沈甜感觉有点恶心,咧咧嘴刚要摆手离开,忽然眼角余光瞥见邵文彦拳头背面的青筋,好看的秀眉就饶有兴趣的高高挑了起来。
“呦!庄雅姐,快看你老公!”她拍拍韩庄雅的胳膊,指着邵文彦的脸道,“他的眼睛都红了,看上去像是要吃人一样,好恐怖,人家好怕怕呢!”
说着恐怖,可她却一脸的兴奋,好像无聊透顶的时候终于来了有趣的事情一样。
邵文彦愣了愣,韩庄雅却是直接黑了脸,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邵文彦!你丫特么长能耐了是不是?竟敢跟沈格格瞪眼,眼珠子不想要了就吱一声,信不信老娘这就给你挖出来?”
懦弱的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或许能够勇敢起来,但很可惜,这种人也非常容易清醒,给点刺激就行了。
韩庄雅给的刺激就恰到好处。
结婚十五年,当年大学里的小鲜肉如今虽然外表看上去并不油腻,但夫妻之间的激情也早已燃烧殆尽,因为身份上的差距,韩庄雅在邵文彦面前本就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样,再加上去年他跟秋语儿的事情暴露,两人之间的那点儿情分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这一年来,韩庄雅对待他从以前的呼来喝去直接变成了稍不如意就非打即骂,而他因为骨子里的自卑,在妻子面前早已形成了低头的习惯,如此一来,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偶尔偷偷出去睡小嫩模的时候通过变态的发泄来排遣心中的憋屈。
说到底,他心里非常的清楚,韩庄雅不管长得有多丑,都是赐予他一切财富和地位的女神,他不能也不敢有所反抗,哪怕作为丈夫。
深深地低下头,他对沈甜说:“沈小姐,对不起!刚刚我鬼迷了心窍,您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
话没说完,因为韩庄雅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