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
“不知道。”司风眠如实回答,“不过,有几次见到二哥来接过任老师。”
——虽然不愿多想,但司炳性取向为双的事,好像不是秘密。而,任老师一直没有女朋友。
不过,同学不知、老师不知,加上司风眠并未听过这一类传闻,更无心去打听,所以没敢往那方面想。
“是么?”
司笙轻笑一声,饶有兴致。
虽然不敢笃定,但在梁野墓前遇到任飞时,司笙直觉意识到——梁野跟任飞是有点暧昧的。
在长丰酒馆唱歌时,司笙因见到司炳,所以在台上多观察了下,没想却被任飞吸引了注意。
——任飞当时的情绪波动挺大。
她对任飞和梁野的关系,还是有点猜测的。
却没想到,任飞和司炳会有牵扯。
不过,总归是任飞的私事,看看就罢,司笙很快就收回视线。
将车开出车位,驶入大马路,扬长而去。
*
校门口。
“你真就不给面子?”
司炳沉着脸,神情略显阴狠。
“抱歉,”任飞彬彬有礼,不卑不亢,“明天学生有个比赛,大早就得赶到,晚上还有教案要赶,实在脱不开身。”
拒绝得太明显了。
司炳脸色当即一沉,暗得深沉又威胁,他警告地盯着任飞,“任飞!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抬手一推眼镜,任飞神情波澜不惊。
“没有想得罪司二少的意思。”任飞说,“确实是抽不出身。”
司炳眉目间浮现出戾气和愠怒。
“得罪”二字,轻飘飘的,却像是戳了司炳的脊梁骨。
他现在落得朋友避而远之、在家里抬不起头的下场,纯粹就是因为“得罪”这两个字。
长丰酒馆,因司笙而惹到那俩神经病后,他遭遇了史无前例的惨烈报复。
他投资的公司出现问题;
跟好友合作的生意泡了汤;
那俩神经病到处打击报复他的朋友,令他那群狐朋狗友避他如洪水猛兽;
现如今,他一出院,发现自己什么都没了。
孤立无援。
一无所有。
而,那俩神经病打得口号就是“司炳得罪了他们”。
事已至此,跟圈内人交往,现在是没可能了。想要重新建立新的社交关系,最起码要等那俩神经病离开封城再说。
他只能跟任飞之流交往,在他们面前找回丢掉的颜面。
奈何任飞亦不给情面,他几次来邀请任飞——以前还会偶尔答应一次的任飞,现在是次次拒绝,一举一动皆是疏远。
任飞盯着司炳消瘦、苍白的脸颊,又在他憔悴疲惫的眉目停驻片刻。
虽然一次又一次住院,但司炳住院期间有欧阳秋好吃好喝供着,都被照顾得不错,最起码精神奕奕、不会掉肉。
但是,自从司炳出院后,就任飞几次见司炳的状态而言,司炳的精神日渐颓靡,身体也迅速消瘦
跟他现在被报复的遭遇有关。
当然,跟碰了某些不该碰的也脱不开干系。
“另外,奉劝一句。”任飞眸光沉了沉,嗓音清凉,叮嘱道,“事已至此,司二少趁早回头是岸,不要越陷越深。有些东西,碰不得。”
“你——”
听出任飞话里隐晦的提醒,司炳倏然一惊,警惕地盯着任飞。
微微眯眼,任飞不紧不慢地说:“毕竟我也认识范哥。”
他说完就走。
“任飞!”
见到任飞背影,司炳一怔,出声喊了句,尔后伸出手,欲要抓住任飞。
奈何向前一步,身体忽然一晃,一个踉跄,险些狼狈地摔倒在地。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任飞已经走到公交站台,正好一辆公交车停下,任飞没有回头,随着人群一起走上去。
*
车上。
“你们月考成绩出了吗?”
有点困的司笙,抬了抬眼,懒洋洋地询问。
这俩破小孩还要一两年才成年。
不然早让他们考了驾照以后就有免费司机使唤了。
不耐烦地盯着前面的红灯,不能睡觉的司笙胡乱想着。
萧逆:“”
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高了两分。”素来荣辱不惊的司学霸,此刻却难免有些雀跃,“年级第一,哥第二。”
“哦。”
一顿,司笙来了点精神。
她回过头,先是睇了眼神情漠然的萧逆,又兴致勃勃地问司风眠,“赌约实现了吗?”
“嗯!”司风眠忍不住想笑,眉眼乐开花,斜着萧逆乐道,“我哥真的是,太讲信誉了。”
红灯还差三十秒。
司笙朝司风眠勾勾手指。
解开安全带,司风眠微微向前倾,脑袋伸到两个座位中间。
司笙悄声问:“拍照留恋了吗?”
司风眠讶然地看了萧逆一眼。
因车内寂静无声,将司笙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的萧逆:“”
???
这是他姐?
“没有?”
见司风眠不答,司笙眉眼一耷拉,分明有些失望。
“有。”司风眠压低声音,小声说,“我偷偷拍的,私下里传给你,你别告诉他。”
萧逆:“”
无言片刻,萧逆自觉取出耳机,将其戴上了。
耳不听为净。
司笙扬眉,“当然。”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尔后,司风眠装作无事发生,重新回到位子上。然后,观察了萧逆几眼,偷偷掏出手机,眼疾手快地将照片传给司笙。
司笙手机一振动。
“”
见到二人小动作的萧逆,暗自叹息。
本想忍的,没想——
红灯跳转的那一秒,他的手机忽然一振动。
是他、司笙、段长延、郑永丰所在的四人群。
姐:[图片]
姐:我赌赢了,你俩掏钱。
萧逆:???
这能是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