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出殡队伍让开道路,我们也不能继续赶路了,得找个能过夜的地方过一夜才是。
这队伍的人还真不少,足足有七八十人,走在后面的一些人时不时回头看看我们,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没好奇,也没警惕,大概觉得自己人数多,对外人并不忌惮。
终于啊终于,他们走到了一处全是墓碑的坟地,一行人抬着棺材下到土地上,没走多远就停下了,后面的人仍然挤在公路上堵着道。
“这些人怎么不动了啊?干嘛呢这是?”雷暴把脑袋探出去,可挡视线的人太多了,我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
“估计在挖坟吧,没想到是现挖坑,正常家属应该选好地址先将墓坑挖好的。”吖进回答,没想到他还蛮懂。
“哎,我下去跟他商量商量,让个道,咱们这都陪他们溜多半天了……”雷暴心急的跳下汽车。
“老乡!节哀顺便!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们的车开过去啊?我们这有急事呀。”雷暴嗓门大,那伙人离得又不远,是以他的声音我们听得十分清楚。
那伙人里有位老者,对雷暴说着什么,老人气弱,说话声小,不知在说些什么。
而雷暴却听得认真,还不时点头。
没一会他跑了回来上车,对我们说,“咱们今晚的住宿有着落了,那老头说他们村的风俗,出殡时遇到的人都是贵人,要请回去一起跟老乡们吃席的,还说有空房间给咱们住哩。”
我笑道,“你怎么跟西游记里的猪八戒似的?有便宜占的时候这么容易答应,丢不丢人?”
雷暴白了我一眼,“你们以为猪八戒傻?错!他最精了,啥好事都不会错过,孙悟空才是浮精哩,你们看啥好事轮到他了?轮到他头上的竟是糟心事了。”
“我答应下来倒不是图有地方住还能免费吃顿饭,而是想去了解了解他们这个村,你们看,这光出殡的就有七八十人,加上其他村里没来的,大小也算个幸存者基地了不是?是基地,咱们就有义务去记录在案嘛。咱干啥来了?”雷暴理直气壮的又说。
他说得在理,我们稍微商量了一下,决定等下和这些人回他们村看看。
那些人果然是现挖坑现落棺,折腾了足足有一小时才完事,坟包堆好,墓碑立上,摆了些供果香火,家人又哭了一回,这才张罗往回走。
我们算是白跟了这么半天,这会调转车头向回开,仍然保持着人们步行的速度。
到了一处小道,这些村民下了公路,向小道内走去,他们的村子,就在公路不远处,只是我们来时没注意到,这个村子是活村。
出殡这家人在自家院子内外摆了许多长条桌,上面摆着一些素菜,那些人将我们请到上座,热情的让我们吃好喝好,那位对雷暴发出邀请的老者姓牛名牛玉山,是这家的老邻居,他与我们坐在一桌,权当作陪。
牛老汉细细的询问我们的来处,我们如实说了,这时已经开席,牛老汉请我们进餐,我们留了心眼,只吃牛老汉尝过的菜肴,牛老汉没碰的,我们没人动一筷子。
这举动十分鸡贼,但是河口的杨大叔憨厚不憨厚?还给我们下了药粉,令我们不得不处处提防。
通过和牛老汉的聊天,我们得知,今日下葬的是这户人家的女主人,那两个大小伙子的娘,享年六十一岁。
这户家中的老汉比老娘过世得早,今天他们就是将老娘葬在了老汉的坟旁,让老两口在地下继续作伴。
“牛大爷,您家中还有什么人呀?”十四哥温声问道,其实我们也注意到,这位牛老汉,始终没人过来叫他爹或者爷爷。
“我么,孤寡老头一个,家里人都死了。”牛老汉眯了口小酒,平静的回答道。
“哎唷,那以后谁给您老送终啊?”十四哥又问,我在旁边有点不解,这样的话题问一位年龄很大的老者是否不太合适?
“在我们村子,没有血亲的老人过世也无妨,这村里的后生会给我们送终的。”牛老汉的语气中透着一些悲凉,却也非常淡定。
“那还好。来,牛大爷,您再来一杯。”十四哥替牛老汉斟酒,牛老汉面上浮起微笑来。
“孩子,我儿子若活着,与你年龄差不多大的。”牛老汉看着十四哥感慨的说。
“这村里一共有多少人活下来?变异的丧尸是怎么处理的呀?”十四哥比我们还喜欢打听这些信息,他加进来还真没错。
“现在还有一百来口吧,丧尸么,都安置妥了。”牛老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