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却鼓了起来。因为刚才老谭那一下,那只眼睛开始一点一点的从眼眶里掉了出来,也不知道是眼睛后面的哪根血管扯着,最后,那只眼睛就这么缓缓的悬在了女尸扩张开的嘴里。
我几乎都吓傻了,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接着就转过头开始干呕。
老谭比我更惨,自己被女婴的尸体撞了脑袋,还举着人家看了半天。这会儿就在那儿一边提裤子一边呕吐。
两个人蹲在一边吐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稍微缓过来,我扭转头就冲老谭开骂。“我靠,你干嘛把那东西往我这边扔啊!?扔到河里不就行了吗!”
“妈的,老子当时都吓尿了,哪儿想得了这么多啊。”老谭显然比我更难受,说完又扭过头去开吐。
等到两个人终于消停下来,老谭就远远的瞅着那女婴的尸体问我:“诶,袁杰,你说咱咋办?把她扔回河里去?”
我心里根本不知道这种事情该怎么处理,看着女婴脸上那种恐怖狰狞的表情,我恨不得扭头就走。可是,死在这大巴河里,肯定不是这小娃娃自愿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丧心病狂的王八羔子把一个婴孩儿扔到河里。
但我这种公道话也就只能在心里跟自己说,想了想,我就拿出手机。
“你,你想报警啊?”老谭这人天生怕惹麻烦,语气明显是不同意我这么干。
“不报警还能怎么办?人命关天,咱们是没办法,但交给警察,那说不定就是条线索。”
有事找警察。这种城市人的思维在脑子里也已经是根深蒂固,但当时我不曾想到,那竟然是我最后一次想到“要去找警察”。
拿起手机一看,“啧,怎么连信号都没有?”
老谭哼哼了一声,“这种荒山老林子,有手机信号就怪了......诶,老袁,我看咱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我本来是打定主意报警的,可手机没信号,那就没办法了。现在是夏天,要是把这女婴丢在这儿不管的话,半天就肯定被山里的野狗给叼走了。于是,我和老谭最后决定,刨个坑把她埋了,虽然草率,但总比她暴尸荒野的好。
正好,我们的装备里有德国工兵铲,老谭就拿起铲子到一边挖坑,而我则想找一块布或者塑料把这女婴的尸体包起来。找了半天没找到,于是我拿出自己包里的一件t恤,然后就走了过去。
女婴的脸实在是让我感到害怕和不忍,于是,我绕到了尸体的背后。就在我刚要把t恤盖到尸体的身上时,我忽然就是一愣。我看到那女婴尸体的背上好像画着什么东西。
“诶,老谭,你快过来看,这尸体的后背好像画着一个图案。”我连忙招呼老谭。
老谭直起腰,“大哥,算我求求你,咱赶紧把它埋了上山吧。”说完,他又接着开始刨坑。
但我还是被尸体背后的那个图案给吸引住了。出现在女婴尸体后背上的突然呈现出淡红色,乍一看,有点像某个门神的脑袋,线条极度的夸张,又好像是一团升腾的火焰。等我凑近了再仔细一看,随即才意识到她背上画着的是一只在火焰中暴睁的眼睛。那东西不是画上去的,而是一个刺青。
我脑子里顿时有些发懵,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合理的理由,要在一个最多只有三个月大的女婴身上刺青。
不仅如此,我马上又发现了更加古怪的一点。
“现在是夏天啊,这女婴的尸体上,怎么会连一点味儿都没有呢?就算是泡在水里也不对啊,要是正常的情况,她,她至少应该浑身长满蛆虫才是。”
我一边低声跟自己说着,目光就不由自主的看向四周。河边的苍蝇蚊子那是可以按照军团来计算的,可这尸体摆在这儿这么一会儿了,居然没有一只苍蝇扑上来。
突然之间,我心里升起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再看向她背上的那个火眼刺青,我甚至感到一种......邪恶。
接着,我没敢拿自己的t恤去包裹尸体,而是换个个塑料袋。草草将尸体埋好之后,我和老谭都不愿在此多呆片刻,收拾好东西,两个人便朝着山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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