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管大宝了?”
静海忽然出声道:“我说徐老板,你别光顾着吃啊,咱正事还没办呢。”
我脸一热,暗中问他要买什么。
静海说:“旁的先不说,你就直接跟老板说,买个烧饼,得是能治疽疮的。”
要换了旁人说这话,我一准儿以为对方是拿我开涮,吃个烧饼就能治病,那不是扯淡嘛。
我却知道静海不会搞这样的恶作剧,稍一犹豫,就把他的原话对烧饼摊老板说了。
卖烧饼的也是上了年纪了,只看了我一眼,就抄起了捅炉膛的火钩子,“呵,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啊,怎么还知道这土方子?我说小兄弟,这法子不是不能用,可真要是严重,那还是得去医院。”
他嘴里说着,手底下可也没闲着。先是从炉膛里戗了一大块炉灰疙疤,用火钩子敲碎了,竟是和着面团,做了个碗口那么大的‘烧饼’。只是这烧饼没用火烤,只是一块和了炉灰的油面饼子。
老板把生面饼用塑料袋装了,递给我说:
“这是治病的,就不收钱了。不过我这儿可没香油,我跟你说,你就顺着这头往里走,去华子油磨坊。你就跟他说,买的香油不是吃的,是治病的,‘老滑头’就知道拿什么给你了。”
离开烧饼摊,季雅云终于忍不住问:“我怎么没听过生面团还能治病?香油又管什么用?”
我说:“你没听过的多了。关键你买菜都是去超市,你知道菜市场门往哪边开吗?”
季雅云咬了咬嘴唇,斜眼看着我说:“你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呗,用得着跟我这儿装吗?”
我说:“还真不是装,我还真听说过这治疽疮的土方子,就是没亲眼见过。”
说话的工夫,就找到了烧饼老板说的磨坊。不过这作坊大门敞着,里头却已经清空了大半,也没见有什么油磨铁锅,就只胡乱堆着几个塑料油桶。
才刚看清状况,里头一个围着皮兜子的小老头就冲我们摆手说:“别看啦,不干啦,去别家吧。”
这老头年纪可是得有六七十了,头发花白,身形佝偻,偏偏一张脸圆乎乎红通通的,不光没多少皱纹,还生了一双和高胖子同款的硬币圆眼,看上去很有点滑稽。
我心说,怪不得烧饼老板说他是老滑头呢,还真是名符其实啊。
现磨香油的作坊现在不是没有,但也很少见了。我生怕去别地儿买一是费事,再就是买来的香油不对路,就试着对老头说:
“大爷,我们买香油是治病的,就买一点儿。您这儿……”
“哟,你这是要治疽疮啊?”没等我说完,老滑头就在皮兜子上蹭了蹭手,“我这店里的油上午都处理完了,家里倒还有点,要不,你们跟我回家拿一趟?我家离这儿不远,也不要你们的钱,就劳驾你们帮个忙,帮我把油桶捎回去就行。”
听老头说的实在,我当即就同意了。
只不过,等老滑头锁了门,拎着几个油桶往市场外头走的时候,潘颖忽然冷冷说了一句:
“这老头可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