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海和尚的‘豆腐饭’(丧事吃的酒席)刚吃一半,我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我看了一眼号码,接起电话:“喂,郭哥。”
郭森在电话那头道:“我听说刘炳回来了?”
我叹口气,说是。
“改天让他到局里来一趟,他那两件案子虽然算是查清了,但有些细节方面的问题,还是得他亲自交代一下。”郭森在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下,忽然问道:“狮虎山聚宝山庄的案子,虽然不归我管,但我还是想问你,那些服务人员,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就知道这事瞒谁都瞒不过郭森,想了想,还是含糊的说:“这案子我听孙禄说了,那些服务员的死的确蹊跷,但那只是我个人的怀疑。作为一名法医,没亲自参与化验,我不能胡乱发表个人意见。”
“你小子,越来越滑头了。”郭森只在那头嘟囔了一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孙禄问我:“他就只让瞎子去局里?没说你什么时候能复职?还有,他没说你丢东西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你也知道他的脾性,要是事情有了着落,他怎么会不提?”
我刚对瞎子说,要他抽时间去市局一趟,手机忽然又震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我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可接起电话,一听到对方的声音,立刻直起了身子。
“喂,徐先生。”
电话是癞痢头打来的,狮虎山一行,他绝对是救了我和岳珊的命,再叫他的诨号不合适,可我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好在癞痢头似乎觉出我的为难,小心的说:“先生,我大名叫杨天藏。”
我忙说:“杨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救过我的命,年纪比我长,我就叫你杨大哥,你也别叫我先生了,就叫我的名字吧。”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后,癞痢头仍是小心翼翼的说:
“我打给你,是想让你帮个忙。”
我以为他找我,是想要我履行承诺,让他娘俩和杨倩见面,忙说没问题,我已经忙完了手头的事,明天就可以带杨倩过去。
没想到癞痢头又是一阵沉默,再开口却是说:“这件事可以先放一放,我相信我妹妹在你那里不会再受苦的。我找您,是因为另一件事。”
我奇怪之余还是立刻道:“你说,只要我能办到就一定去办。”
“我娘走了。”癞痢头带着哭音道。
我一呆,随即才反应过来‘走了’的意思,“什么时候的事?”
癞痢头哽咽道:“昨天晚上睡着,今天早上就……她老人家算是走的安详了。”
我一只手挡住要给我倒酒的窦大宝,对着电话说:“我现在就过去。”
“别别!”癞痢头似乎有些发急,“你别过来,明天一早,明天一早我去找你。”
“你来找我?”我蹙眉道,“你不守灵,过来干嘛?我带杨倩过去不就行了!”
癞痢头急着说:“不不不,不是因为小倩的事。我去找你,是因为想求你帮我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我实在觉得,和癞痢头这样的人说话是件相当费力的事。
然而癞痢头非但意识不到自己的毛病,反而‘变本加厉’,“总之,你别来,我去找你。我先把老娘安顿好,明天天一亮就过去!行了,不说了,我先去忙了。”
说完他竟把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我把虎婆子去世的事跟孙禄等人说了。
窦大宝长叹一声:“人都有这一天,咱也只能是说声节哀顺变吧。”
瞎子嘴里叼着烟,一只眼大,一只眼小的看着我问:“他老娘去世,他不在家办丧事,来让你替他找什么东西啊?”
“你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吗?”我郁闷道。
见瞎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静海说你之前受伤,是被人下了降头,鸿图公寓那两个女人的死,应该是有人故意陷害你。你到底得罪谁了?”
一想起这事,关于瞎子的遭遇,更多的疑问随之涌上心头。
瞎子一摆手,“行了,这件事都过去了,谁也别再提了。”
我还想再问他,他家院里那座老坟,以及坟中挖出的鬼瓶是怎么回事。
瞎子却是少有的强硬,竟冷下脸说,他受伤这件事到此为止,谁再多说,朋友都没得做。
我本来还想怼他,却被徐洁拦住,责备我说,今天这种场合,我实在不该多说别的。
我一想也是,只好冲瞎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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