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的楼房,其年代和城河街的屋子有一拼。
比起现代的建筑,这筒子楼是真不起眼,就算人在胡同里,不进院儿都看不见它的存在。
可我第一眼看见这筒子楼,立刻就想到了石椁棺盖上最后的两幅画!
吕珍指关节攥拳攥的发白,抿了抿嘴唇,对我说:
“我和荣华结婚后,一直住的是我家的房子。加上这次,我来这里总共也不超过十次。从法律意义上来说,这房子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了;当然,也不属于你。”
“你流汗了,你很热啊?”
孙禄斜了她一眼,又看看我,横跨一步,似有意无意的拦在我和吕珍之间。
见他时不时往我脚下看,我压抑的心情总算稍稍缓解了一些。
虽然吕珍认为,由丁斜楞抢包所引发的一系列事件,包括石棺盖上预言般的刻画,都是我为了谋夺遗产所布设的阴谋。
但那些刻画的内容,实在给我们三个人都造成了不同程度的震撼。
现在证明,磨刀老头只是‘路人甲’,所以孙禄又开始认为,刻画中,那个杀死丁斜楞、剥人皮、又在这老屋的筒子楼前,杀了吕珍的、那第五个人,就是寄附在我影子里的魂魄。
孙禄现在也是正式法医,他有自己的性格,但更有自身的原则。
他站到这个位置,是为了避免我的影子会像刻画中显示的一样,突然暴起杀了吕珍!
毕竟,贪财市侩,罪不至死。
我拍着孙禄的肩膀说:“小鬼,你能有这样的觉悟,作为你的直属上司,我很欣慰。
孙禄横了我一眼,“咱是直接来个掘地三尺,还是……”
他把纸箱子夹在一边肋下,抬手指了指一个位置,斜朝吕珍努了努嘴,“还是按照画里显示的进行,让她躺在那儿假装祭品?”
我说:“别废话了,你就在这儿看着她,我进屋去看看。”
“不行!”吕珍站出来反对,“我说过,这房子里的一切物品,现在都属于我!我必须和你一起!”
“你他妈是猪油蒙了心了!”孙禄怒火中烧,“钱和命哪个重要?!”
吕珍冷冷一笑,忽然把手机亮了出来,举在半空,正对着我。
“呵,我从来都相信,法律是最公平的。无论你们想耍什么花样,我现在都只告诉你们,在进入这院子的时候,我已经和我一个同是律师的同学接通了视频连线。现在我们之间所说的每一句话,你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实时传送到他那里,并且会被录像。”
她傲娇的冲我一挑下巴,“你应该也学过些法律,其余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一愣之后,和孙屠子对视,片刻,忍不住双双“哧”的笑出了声。
孙禄最后看了一眼我的影子,扭扭脖子,走到我身边,侧脸对我说:“她都有防备了,这一来,我们如果为了争夺你爷留给你的遗物干掉他的话,接着就剩下两条路,一是跑路,二就是先进局子、后进看守所、过完法庭跟着就被枪毙!”
我点点头,盯着吕珍的手机看了一阵,干脆捋了把头发,扯了扯衣领,摆正了一下姿势,正对着摄像头道:
“我真的很想知道,在现代科技的记录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