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回过头还真得去跟那四婶子打打交道。
见孙禄已经来到近前摩拳擦掌,我抿了抿嘴,说:“这么撬不成,你不嫌恶心啊?赶紧打桶井水来,先把石板上面的东西冲干净。”
见孙禄竟少有的犹豫,我不禁有些意外:“还愣着干啥?”
“不是不是……”
孙禄打着哽说:“我是想,这下头真要是有死尸,咱是不是得先报警?最起码得先打个电话给高队吧?”
“打个屁!”我是真想戳他脑门子,“煞气重成这样,这下头的东西就算是带着怨气死的,至少也得埋了超过十年了。别说高胖子了,就是老郭来了一时半会儿能管毛用?你赶紧去打水,先把眼巴前的事办了!”
孙禄忙不迭应了一声,这才去打来井水。
两人先是将挖出的坑又扩大了一些,然后用井水冲去表面那些被‘孵化成虫’的糯米和血污。
我刚想跳下去,孙禄忽然伸手拦住我,正色道:
“一,这是我家的事,先头兵得是我来。这点你甭跟我矫情,这坑就这么大,必须得是一个人在上头撬,一个人下去扳。你没我劲大,下去也白搭。再一个,万一真有什么情况,你人在上头,画个符什么的,总比在下头方便。第二……第二……”
他猛一摆手,“也甭他妈第二了,反正上头下头你都得照应,我特么还不想早死呢。”
说完,摸出我给他的硝石凑在鼻端深吸了一下,一个纵身跳了下去。
我咬了咬牙,朝他爹做了个向后退的手势。
小柱子竟像是和我心有灵犀,蓦地往前一蹿,呲着牙“汪汪”叫唤,硬是把比它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老爷子给逼退了两步。
我抓起铁镐,冲孙禄一点头,沿着刨出的坑边,探下镐头,用镐尖抠住了石板边沿。
孙禄这会儿已经连里带外,把上身的衣服全都扒了下来甩到一边,露出一身浅黑油亮的肉膘,两脚蹬着两边的坑壁,俯身用手抠住了石板两侧。
“我日你姥姥……起!”
随着孙屠子咬牙切齿一个‘起’字出口,我奋力压住镐把,猛地向下一坠:“起……”
出于本能,我拉了个长音,可一口气刚迸出一半,突然之间,就听下面传来“呜嗷”一声震耳欲聋的怪啸!
孙禄他爹本来还探着头往下看,这一声啸声传出,竟被震的双手掩耳,踉跄着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地妈,那是啥玩意儿?”
跟着不等爬起来,就扯着嗓子大喊:“六儿!徐啊!小心点儿……”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浑身发麻,可还是硬扒着镐把不肯松手。
开玩笑,这会儿孙屠子正使着力呢,我要一撒手,他不被坠的摔半死,至少也得被自身的体重和与石板的碰触挤断几根肋骨不可。
“祸祸,起开了!撒手!过来帮忙!”
听孙屠子大叫,我试探着稍许松了些力,感觉下头没有反向下的压力,赶忙抽出铁镐扔到一边。
我几乎连头都没来得及回,镐头一丢开,立刻往前一错步,两腿顺着坑壁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