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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老独曾是出马弟子,虽然应五弊三缺落下残疾,身体底子还是不错的。没有性命之忧,在医院里躺一阵子却是免不了的。
将他安排妥当,一直憋着的孙禄终于忍不住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犯花娘叫胡巧燕的?”
这也是我心里的疑惑,见老独精神恢复过来,我便把我和胡巧燕四目相对时看到的情形说了出来。
潘颖拧着眉毛听完,贼兮兮的问我:“她临消失前,跟你说过一句悄悄话,她说什么?难不成,你就是那个和她有一腿,然后被村民吃了的书生?”
我白了她一眼,“她说的是……‘哥,你那天为什么要下水。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
潘颖眼珠转了转,猛然瞪大了眼睛,“她临走前喊你哥……难道说,你不是那个书生,是……是那个扔下她,跑去河里抓鱼,被淹死的那个……是她亲哥?”
孙禄点点头,“照这么说,还真是有可能。祸祸上辈子……可能是上上上辈子,就真是她哥。”
老独往上直了直身子,说道:“照我看,多半就是这样了。犯花娘也不知道在世上飘荡了多少年了,不会无缘无故找上桑岚那妮子。
她之所以找上桑岚,一半是因为那妮子体质特殊,能够轻易被仙家鬼魅借用;再就是……或许冥冥中早有注定,注定要你这个前世的哥哥,送她最后一程。”
我有些恍然,虽然一直和鬼打交道,甚至接触过鬼差,可说到前世今生,还是想象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情形。
不过,我倒是真有些相信,上辈子……上上上辈子,我可能真是那个被淹死的小男孩儿。
因为,我和胡巧燕四目相对时所看到的,和以前通过灵觉看到的,似乎有很大的不同。
通过灵觉看到的,都是人最执念的所在,而透过胡巧燕的眼睛,却看到了她悲惨的一生。
要说起来,那种感觉,有点像是我在桑岚家,第一次见到董艳茹时的感觉。明明很陌生,却又似乎被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牵连着血脉……
潘颖很快转移了话题,见老独精神头还不错,眨巴眨巴眼说:
“独叔,这事儿算是过去了对吧,你就把一些事给我们说说呗,咱做人不能稀里糊涂的对不?”
“过去……”老独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傻孩子,你不听话,现在招惹了不该招惹的,怎么能说过去就过去啊。”
跟着摆了摆手,告诉我们说:
犯花娘胡巧燕应该真就是伺候胡家太奶的,她杀孽深重,触犯了仙家条律,或许是感恩她救过胡家后辈,又或是胡家太奶疼她,收回了她的法力,却没断了她的仙根。否则,也不会让她保留胡家堂前的金藤了。
只是没想到她积怨太深,虽然将金藤炼成了赶神鞭,却迷途难返。
潘颖问老独,他的烟杆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能把那黑毛灰顶的狐狸精打成那样。
老独呵呵一笑,说黑毛狐狸最初幻化的黑脸大汉,就是胡家八太爷的形象。那畜生也是鬼迷了心窍,却不知道老独当年出马的时候,曾在小五爷的引领下,见过胡八太爷一次,八太爷还将随身的烟杆送给了老独。
那烟杆子虽然是八太爷在凡间信手拈来,但仙家用过的东西,对付普通的邪祟绰绰有余,对付胡家的不肖子孙,更不在话下。
潘颖又连着问了几个问题,忽然咬了咬嘴唇,小声问:“独叔,银四是谁啊?听它口气,它还会找祸祸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