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我条件反射的睁开了眼睛,却见徐洁正坐在轮椅上,正伸手去拿手机。
见我醒来,她叹了口气,“本来还想让你多睡一会儿的,你太累了。”
“没事。”我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拿过手机。
电话是窦大宝打来的,说季雅云终于醒了过来。不过她虽然度过了危险期,身体却还很虚弱,话都没说一句,就又睡着了。
挂了电话,我把徐洁连同轮椅拉到跟前,“你就不能陪我多睡会儿?这么早起来干嘛?”
“还早?都快11点了。”徐洁笑着朝旁边的桌上指了指,“你包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我刚才拿出来整理了一下,你看看哪些是随身要带的,哪些是可以放在家里的。”
我挠了挠头,“好像全都是要随身带的。”
我说的是实话,貌似我特么是倒霉星转世,无时无刻不得依靠这些‘杂七杂八’。
目光转动间,落在一样东西上,我猛一激灵,顾不得穿鞋,跳下床跑了过去。
东西拿在手上,一觉醒来的轻快再一次被蜂拥入脑海的疑惑排挤的无影无踪。
徐洁转动轮椅挪了过来,小心的问我:“怎么了?”
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没事。”
徐洁朝我手中看了一眼,轻声说:“我知道这书是姥爷留给你的,我帮你压平了,等下再包个书皮。”
我默默的坐回到床上,拉着她的手,半天也没说一句话。
我之所以会做阴倌,除了生活所迫,就全都因为姥爷留下来的这半本破书。
虽然书中的内容我早就记得滚瓜烂熟,可还是随身将它放在包底,当是对姥爷的怀念。
但是直到刚才,我发现这破书似乎和我如今面临的遭遇竟然有所牵连!
赵奇给我那张纸的时候,我就觉得上面的字迹十分眼熟。
驿站中的账本我并没有翻开看过,封皮的两个字绝不会让我记忆那么深刻。
现在我终于知道我在哪里看过纸上的字迹了。
我把那张纸找出来,和摊开的破书一起捧到徐洁面前。
徐洁看了看,抬眼看着我说:
“这张纸上的字,和书上的字是同一个人写的?”
我已经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要单单只是三五个字,还能说是凑巧笔迹相似。可比对下来,纸上的字迹竟和破书上完全一样!
等头脑稍微冷静些,我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纸上的字、驿站中的账本、还有姥爷留下的破书,竟都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如果姥爷还在世,他一定不会像其他人一样隐瞒我什么,会告诉我破书的来历,可姥爷已经不在了。
他种了一辈子的地,为什么会有这么半本破书呢……
“嗡……”
“嗡……”
手机连着震动两下,把我从纠结中唤醒。
拿过来看了一眼,我不禁拧紧了眉头。
屏幕上显示的是不同的两人发来的两条短信。
一条是赵奇发来的:今晚11点,我去你那儿。
另一条的内容是:小心你身边的人。
发信人——鬼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