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摆脱的。”胖子苦着脸,似乎对前景也不乐观。
“行了,发昏当不了死,走一步看一步啊,对了,刚才清理现场尸体时,你好像说了句尸体是被事先杀死的,咋回事。”我截住关于那对鬼夫妻的话題,转而问起韩老六死因的事儿。
韩老六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给我们送完那卷羊皮残卷之后就离奇死亡,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一点。
“啊,说起这事儿,凯子,我心里还真犯嘀咕,十二条人命啊,一句意外跑火就烟消云散了,其实,在清理尸体的时候,我也从瓦砾堆里往出拽尸体的时候,无意中将尸体的脑袋拉变形了,才看到死者嘴里特干净,一点儿灰啥的都沒有……”说到这儿,胖子刻意停住了,知道下文不说,我和沈涵也明白了。
沈涵是护士,自然懂得人在遇到火灾之后,大部分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燃烧时产生的浓烟和有害气体堵塞呼吸道、窒息而死,所以,一般被烧死的人,因为呼吸不畅,以及痛苦的呼喊,死后嘴里都残留有灰烬,这是判断一个人是否被烧死的最直观的的要件。
可是,会不会这只是巧合的个案呢,毕竟,胖子沒有挨个去验尸,不能仅凭此个案就武断地做出韩老六他们是被先杀死后焚尸的推论的。
“那这个你咋解释,“胖子从后腰上抽出一把被熏得漆黑的条状物,我伸手接过一看,是一把刀把已经被烧化了的、单面开刃的开山刀,只是刀身从中间折断,我拿在手里的,应该是刀身的下半部分。
“这是我在火场里捡到的,还有,不止一具尸体的手臂都有平滑的切割伤,这又怎么解释。”胖子见我盯着那把断刀出神,又补充了一句。
此时,我的脑海里出现一幅血腥的画面:一群手持开山刀的凶手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正在收拾行装、准备回家的韩老六等人面前,并不容他们反应过來,就扬起闪着寒光的开山刀,劈头盖脸地朝毫无戒备的韩老六等人砍去……
一时间,屋内砍人者穷追不舍,被砍者豕突狼奔,鲜血四溅,断肢横飞,当一个凶手将开山刀猛力劈向某个被害人的时候,被害人下意识地用手臂一挡,“铛”的一声,在被害人手臂应声被砍掉的同时,凶手因用力过猛,手中的开山刀在与砍断被害人臂骨猛烈撞击的过程中猝然折断。
杀得兴起的凶手扔掉手中的断刀,换了一把新刀,继续砍向地上痛苦翻滚的被害人,直至现场再无一活口。
随即,凶手们点燃了屋内的家具、柈子,并在确定大火已经无法扑灭之后,才带着残忍的胜利微笑遁入山林,逃之夭夭。
“喂,你发什么愣呢。”见我一个人对着那把断刀陷入沉思,沈涵忍不住拍了我一下。
“假使真如你所言,那么,为啥这么激烈地杀戮场面,咱们一点动静沒听到,其他淘金老客也沒听到,这岂不是有悖常理。”我还是不太有把握判定这是一桩有预谋的杀人事件。
“如果是有熟人引路,毫无戒备的韩老六他们突然遇袭,而且那些杀手又是训练有素,要做到无声无息杀人并不难吧。”胖子逐一打消了我的疑问。
“可是,即便如你所言,那凶手杀人的动机是啥呢,寻仇,劫财,还是其他原因。”我盯着胖子,想看看我们的想法是否会不谋而合。
“凯子,你别自欺欺人了,韩老六他们吃淘金这碗饭又不是一天半天了,要是被仇家报复,早死一百回了,为啥偏赶在给咱们送完羊皮残卷之后就死了,这又不是拍电影,有这么巧的事儿吗。”胖子果然与我想到了一块儿,直言揭穿了我的一丝侥幸心理。
“也就是说,咱们现在已经被一群身份不明、但绝对是敌人的家伙暗中盯上了,而且不排除会被杀死的可能性,对吗。”我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沈涵,努力想挤出点儿笑容,但沒有如愿。
换了谁,这会儿也乐不起來了,试想一下,寻找北元洞依然一点头绪都沒有,营救林菲儿和田启功的事儿依然无从下手,如今又冒出一群在暗中虎视眈眈、身份不明的敌对分子,而且还因为我们使十二条人命无端遭遇横祸。
奶奶个小浣熊的,我要疯了我,这些事儿貌似孤立,可凭我的直觉,似乎在背后又都有着某种必然的因果联系,可是,那根将这一切串联起來的主线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