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陈曦,一时竟然不知所措了,半晌,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好吧,这件事暂且按下不提,可我就想不明白,华阳集团上上下下,为啥对北方集团的收购如此抵触呢?国资委已经明确承诺过,改革之后,企业所有制形式不变,职工不下岗,各项福利待遇也不变,难道这还不够吗?还要闹下去,到底想要得到什么结果呢?说心里话,我只能理解为触动了个人的既得利益,要不就是虚荣心在作怪,就如同你刚刚说的那样,不屑于给个人老板打工,对吗?”
陈曦摇了摇头:“给个人老板打工不丢人啊,至少我是这么看的,至于你说到个人既得利益嘛,坦率的说,确实触及了一部分人,但并不包括我。”
“这么说,你是出淤泥而不染,独善其身咯。”马占江的话里多多少少带着几分揶揄的成分。
陈曦想了下,觉得有必要跟马占江好好谈一谈,毕竟是国资委的谠组副书籍,属手握实权的关键人物,他的态度虽然起不到什么关键作用,但互相理解总比针锋相对要强得多,而且,从和马占江打交道的情况上看,这位老哥是个十足的性情中人,真要把话说开了,搞不好调转枪口,来个临阵起义也没准哦。
这样想着,于是便微笑着道:“马哥,你也不用冷嘲热讽的,别人做得怎么样,我不敢保证,但我敢保证自己绝对没挣过一分昧良心的钱,说什么出淤泥而不染,那是太抬举了,我恐怕没那么高的思想境界,事实上,是因为我走上领导岗位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往腰包里划拉呢。”
一番话说得风趣幽默,又很实在,马占江听罢,呵呵笑着道:“你小子倒是真敢说话,好吧,我宁愿相信你是独善其身的。”
“您别这么说,我自己都不相信。”陈曦笑着道:“全中国任何一个领导干部,也未必敢说自己没有一分钱的灰色收入,我要是如此大言不惭的喊出这个口号,那完全自己打自己的脸,会被笑掉大牙的。”
马占江被他的坦率和真诚微微打动了,但嘴上却还是没有丝毫的放松:“要这么说的话,那你抵制北方集团的收购,还是为了一己私利呗,毕竟你现在是副总经理,如果北方集团入主华阳的话,利益肯定会受到很大影响啊。”
他冷笑了一声:“那可未必哦,您不是知道嘛,我的岳父大人是平阳的一把手,如果我想要在体制内发展,有了这层关系,至少在平阳是畅通无阻的,不在华阳干,还可以去其他企业干,甚至能调入市府机关,这都不难做到,而且,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岳父和向北私交非常好,向北曾经亲口许诺,北方集团入主之后,我继续担任华阳的总经理也可,调任北方集团董事局也成,至于年薪嘛,应该在七位数吧。而且,你不会认为,在向北的管理下,北方集团就是铁板一块,其实,只要手握实权,不论是国企还是民企,灰色收入都是一样的。”
“你和向北认识?”马占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得瞪圆了眼睛。
“岂止认识,我和他一直在打交道,对这位大名鼎鼎的企业家,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笑吟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