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从容和淡定,令他的心顿时悬了起来,不由自主的替吴迪捏了一把汗,为了进一步探一虚实,于是继续追问道:“那你的意思,我可以接受欧阳夏露的采访?”
“当然可以啊,她不就来深入报道余振海案嘛,马上就要公开审理了,你作为当事人,有啥不能接受采访的呢?至于涉及到李公子,那就更没什么了,都上了法庭的事了,而且哄哄到这个地步,哪里有什么秘密可言?李公子纯属自作孽不可活,坑爹专业户,谁也救不了他,横竖都是个废,哪里差你说一句半句的,这小子罪有应得,你敞开了骂,不要有任何顾忌。”
其实,还真是这么回事,有关余振海和李晓飞乃至方远途,确实没什么不能说的,可是,我所知道的事,可不仅仅是李晓飞那点吧......
老梁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笑着继续道:“那个欧阳夏露,就是个起哄凑热闹的,自以为是为民请命似的人物,实际上只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她也没掌握什么核心的东西,再说,我们之间可是有言在先的,我相信你的人品,更重要的是,你和大老板见面之后就知道,未来的前景是多么美妙。”说完,淡淡一笑,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局面实在有点诡异,老梁应该是狗急跳墙才对呀,为啥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呢?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不禁有点懵了。
平阳的冬天,最冷也就在每年一月份的这几天,零下十多度的气温,他又没穿羽绒服,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感觉凛冽的北风几乎快要钻进身上的毛孔了,于是赶紧钻进了汽车,迫不及待拨通了吴迪的电话。
“老黑啊,大老板后天要和我见面了,而且是亲自来平阳。”他开篇就说道。吴迪听罢,连着说了三个好,然后才笑着道:“好家伙,你现在的面子越来越大了,以后我见了你,没准都得立正敬礼了。”
“你们不需要准备下吗?比如监听啥的?”他问。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安排,你啥也不用管,就当我不存在。”吴迪说道。
吴迪的态度倒是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会多说。他笑了下,又道:“你和老孟沟通过了吗?这个夏雪主动找上门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呀?总不能让我天天躲着吧。”
吴迪却叹了口气:“招呼早就打过了,可她也不受我控制啊,我这儿也正挠头呢,刚刚和老孟通过电话,他这会应该正和时政周刊的领导沟通呢,你别着急,可以先应付着,能推则推,如果是实在推不掉,那也可以谈一谈,不就是李晓飞买凶杀人那点事嘛,都在公开审理之列,你实话实说就行,至于其他的问题,则要注意回避,尤其是涉及到李百川钱宇等人的。总之尽量少说话,你最大的短板就是智商,那个欧阳夏露是得过全国新闻记者大赛前三名的,智力水平肯定碾压你,说心里话,我还真有点不放心。”
他被大老黑这番话给气得直哼哼,但也没时间斗嘴,只是嘟囔了句脏话,然后便将刚刚老梁在电话中的表现大致转述了下,吴迪没做任何评论,只是淡淡的道:“与其花心思去揣摩对手,不如下功夫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想多了,自己的节奏难免会被打乱,你听我指挥就是了。”
他哑口无言,放下电话,在车里闷头抽了根烟,这才快步上楼,推开办公室的门,说了句对不起让你久等了,不料夏雪却抿嘴乐了。
“你们华阳集团的人都是在汽车里解决闹肚子的问题吗?”夏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