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抵押或者出卖,暂时应付下是没问题的。
这样一想,于是快步出了办公楼,到了自己车里,这才拿出手机,拨打了舅妈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刚喊了声舅妈,听筒里便传来一阵抽泣声,她的心里也不免一阵难受,鼻子一酸,眼泪也差点掉下来。
“别难过了,舅舅不是没事吗?”她只好柔声安慰道。舅妈还是在低声呜咽,好半天,才止住了哭声,叹了口气道:“人是没啥事了,可这日子咋过呀?他输了那么多钱,上千万啊,这个窟窿可咋堵呀?我现在一想这些,死的心都有了,晓妍啊,我刚刚在想,就别瞒着老爷子了,不然的话,建州就彻底没救了,谁能管他呀......”
一听舅妈这么说,她的心里不免有些生气,暗道,你们俩口子也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老爷子把这么大个家业交给你们,结果折腾成这个局面,还舔脸去让一个古稀老人出面解决问题!再说,你们是夫妻啊,难道对我舅舅一点不了解吗?早都干嘛去了啊!但凡要是说一声,也不至于到了如此无法收拾的境地呀!越想越生气,本来想怼舅妈几句,可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只是轻声说道:“这件事暂时还是别告诉姥爷,你放心吧,我来想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啊?来的这一路上,司机把情况都详细告诉我了,现在超市连采暖费都交不起了,员工也两个月没开资了,就连车辆加油的钱,都是司机自己垫的,我真是不敢想象,建州咋能把好端端的一个家业败成这个样子呢!现在他可好,往床上一躺,啥都不管了,可我们娘们咋活呀?我刚才还犯愁呢,马上要给晨晨转钱了,现在拿什么转啊?他一个人在美国,没钱可咋活呀?”
晨晨是田建州的儿子,他本来结婚就晚,有孩子的时候,已经三十五岁了。这个老田家的独苗自然得到了全家的无限宠溺,从小学钢琴,十四岁就送到美国读书学音乐,再加上父母每年都要去美国陪上几个月,一年下来,花费都在百八十万,本来以田家的经济实力,负担起来并不算什么,可如今遭此巨大的变故,一下子就艰难了。
“舅妈,你手里没有钱吗?”顾晓妍问道。
舅妈听罢却叹了口气,苦笑着道:“不怕你笑话,我嫁到田家快二十多年,但始终是个外人,所有的钱财房产,没有一样是在我名下的,都说我不管事,其实,是人家根本就不让我管,从你姥爷那儿开始,生怕钱被我这么个外人给拐跑了,所以处处提防,跟防贼差不多,早年间,为了这些事,我没少跟你舅舅吵架,甚至不惜以离婚相威胁,那时候你们都小,恐怕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招数都用过了,时间一长,我也就懒得问了,你要说我手里一分钱没有是假的,但这么多年,随挣随花也没特意攒,现在手里这十多万块钱,也就是过日子正常开销,可要是干别的,那无异于杯水车薪啊。”
一番话听得顾晓妍两眼发直,彻底没了办法,就算是要处理房产,至少也要等舅舅康复了才行,可明天超市员工等着开资,还差着将近五十万,这笔钱可咋办啊?
正茫然不知所措之际,忽听舅妈那边说道:“先不说了,小陈来看你舅舅了。”
她一听,赶紧说道:“哪个小陈,是陈曦吗?”
“是啊,除了他,还能有谁?”
“你先把电话给他,我问他点事。”顾晓妍平静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