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旁的方才杀了外子座下徒孙,我以血魔解体大法送他归西亦是命里该然。”她忽然仰头笑道,“倒是你这老棺材瓤子昔年所做恶事也不少,依你所说不在大荒山净身等死,跑出来抱峨眉派的大腿,以求将来天劫来时受其庇护,将来就算能够侥幸苟活一命,岂不是也要为天下同道耻笑?”
卢妪声音低沉沙哑,话音听得人汗毛炸起,能掉满地冰渣子:“贱婢!你敢这样跟我说话?莫不是看准了我投鼠忌器,不会杀你?”
朱樱轻笑:“你自己都说出来了,还要问我么?不过你也莫要倚老卖老,即便不在这里,我也不怕你。”
“好!”卢妪等得就是她这句话,“我现在没功夫理你,半月之后,我俩在东海斗法,不死不休!”
“不好不好!”朱樱说,“我知道你有吸星神簪,你却不知道我手上有什么东西,不若等到九年之后,光明顶上将有一场大战,到时候你也会去,不如等到那时,咱们在光明顶上好好斗上一场,即分高下,亦决生死!”
卢妪冷笑:“现在杀你,量你也不会甘心。好,我就依你,也省得我多费气力,就等到九年之后,老婆子到光明顶上将你们夫妻所侍魔窟荡平犁除,只是到那时候,你莫要说我乘人之危就好。”
朱樱笑道:“那是自然,昔日外子跟这幻波池的主人约定也在九年之后,咱们新帐旧账,一切恩恩怨怨,到时一并算清。”
卢妪哼了一声,算是认可,随即周围的漆黑仿佛被收起的黑幕般散去,重新显露出破败的洞府和遍地的碎石废墟,双方人马也相继现身,卢妪却不知去向。
朱樱问齐承基:“我要带着逍遥儿离开,你可愿跟我们一起走吗?”
事到临头,齐承基又犹豫不决,转回头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妹妹齐灵云,他鼓起勇气跟朱樱说:“我来时师祖他……”
“你师祖可没说一定要让你死在这里,只是你的命数……”
“既然太师父未说,齐师叔就不该死在这里!”从左上方一个洞口飞出来一道赤焰虹光,落地显出石生,先给朱樱磕头,随即说,“太祖奶奶,您老人家神通广大,莫要让齐师叔死啊,蝼蚁尚且贪生,又哪有把自家孩子往死地上送的。”
朱樱笑道:“修行中人,把自家孩子往死地上送的可是常事呢,更有厉害的,亲自动手赐自家孩儿兵解,送去转世投胎,然后再行接引,这样的比比皆是。生死流转,对于凡人来说是了不得的大事,对于咱们来说,不过是睡了一觉,换一件衣服罢了。我方才跟卢家老魅约定九年以后在光明顶上斗法,她已经答应,须知这九年对于凡人来说,是其生命的很长一段,仙人不过是弹指一瞬间而已。”
石生知道她说得有道理,但还是觉得不好:“那也不必非要齐师叔死啊,他现在不想睡觉,也不想换衣服,就似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了。您老人家法力通玄,道行高深,我们都没有您那般境界,依然贪生怕死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