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想明白了那是英明之举,如果兄长信得过小弟,那这次小弟继续推新政不妨先别急着反对,看看再说。”
苏戈无可奈何道:“四位托政之臣,王驾已站到了你一边,想來大王是不会逆着你的,我和许统纵算反对也是沒用了。”
贺然真诚的看着他道:“兄长啊,小弟的为人你是知道的,我这么做最主要的当然是为战事,但也是真心为苏家长远打算的,你仔细想想或许能明白我的苦心,说到这里了,我就顺便向兄长禀告一下吧,我下一步要改一下六品以下官员的任免制度,改由民选,报大王批核,并赋予民众督查官员之权,每年公投一次,先前虽也有些官员是民举的,但当时兵荒马乱的毕竟不太正式,这次我要建立完善的制度。”
苏戈淡淡道:“我听到你在朝堂上泄的口风了,你能不能静下心來听我说几句。”
贺然正襟而坐,道:“兄长请讲,小弟静心聆教。”
苏戈沉吟了一下,道:“你也为官多年了,可我总觉得你尚不懂官场上不可明说的规则。”
“什么规则。”贺然笑着问,
“用贪、用缺。”
贺然微微眯起了眼,道:““兄长还是把话说清楚吧,免得我理会错了。”
苏戈道:“这是不能向外人道的,可你我这样的重臣该明此道,这也是君主的驭下之策,指的是可以任用贪官及有行为缺陷的官员,贤弟是精明人,当知道这是要攥住他们的把柄,有了把柄在手,这些人就不敢不听话,因为上面随时可用这些把柄治他们的罪,只要他们做的不是很过份,贪些、对百姓霸道些,上面是不会在意的,反倒是一身清正的易生祸端,他们不但民望高且心中无鬼,一旦闹事就很难收拾,所以这样的官不能比有缺陷的官多,更不能让他们作到太高的位置上,留几个给百姓看就够了。”
贺然脸上有了顿开茅塞的喜悦,道:“高,不得兄长指点我还真想不到这个高招,偶尔杀几个不听话的贪官还能提振民心,哈哈哈,这用人之道简直是妙不可言啊。”
“这道理虽不能拿到台面上來,更不可让百姓知晓,但却是极好的驭下之策,天下掌权者莫不暗中遵从,你这民举官员可是逆天之举啊,不但大逆不道的削了王权,还会造就无数难以控制的官员,你如何能确保他们会遵从朝堂之命啊。”
贺然心有成竹的一笑,道:“他们会遵从民意,只要朝堂不逆民意就不会有麻烦。”
苏戈有些气恼道:“民意民意,唉,什么都是民意,你把民意捧上了天,就不怕哪天民意要了你的命吗。”
贺然收了笑容,道:“不怕,我坚信善良的百姓是不会作出这种糊涂事的,前提是要让他们清楚朝堂的意愿,这样就永远不会轻易受人鼓动,有些道理需要我们对他们讲明白,有些却不用,所谓公道自在民心,他们知道该怎么作,我这双手全是鲜血,其中不乏无辜者的鲜血,想杀我的人不会少,但我相信更多的人是要保护我的,平城街头遇刺之事已证明了这一点,我况且不怕,你们就更不用怕了,兄长觉得我说的可有道理,该怕的是那些鱼肉百姓的人,正好跟兄长打个招呼,下面那些赃官如有兄长亲信,就尽快把他们妥善安置了吧,我不愿为此伤害了兄长的人。”
“这是沒有商量余地了。”苏戈盯着他问,
贺然诚挚道:“不是小弟要独断专行,请兄长体谅小弟的苦处,对赵之战不开则已,一开就难说要打到什么地步了,我不想后方生乱。”
“不想后方生乱你就更该拖延民选了,等战事结束再提不迟。”
贺然摇摇头,道:“我不知这一仗会打到什么时候,天下局势更是难测变化,打上个三年五年八年十年也说不准,如果真拖那么久,需要耗费多少资材,征调多少民夫兄长应该心里有数,我们不但要避免贪官污吏发国难之财还需要百姓竭尽全力的支持,要做到这些唯有用新政再聚民心。”
苏戈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道:“我说什么也是沒用了,不过这事要等许统回來再议一下吧,他可也是托政之臣,不跟他说一声总不太好吧。”
“看來兄长还是不肯助我啊。”贺然失望道,
苏戈嘴角动了一下,道:“不是我不助你,是你这做法……,唉,不说了,我自知非太宰之才,回头还是向大王请辞吧,公主才高我数倍,作太宰实至名归,我会向大王极力举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