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狗才,半夜三更不睡觉,躲在这偷听什么呢?”杨昊揪着小四的衣领喝问。
“公子真是好功夫!小的这么轻的手脚都让您听出来了。”小四翘着大拇指,嬉皮笑脸地奉承道。
小鱼手持鸡毛掸子追出来,小四急忙逃到院中的花圃里站定。
“鬼鬼祟祟的小贼,有种别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都半个主子的人了,还跟咱们这些下人玩闹,也太不成体统了吧。”小四站在一丛牡丹花后,有恃无恐地嬉笑道。
小鱼的脸红到了耳朵根,她倒是很想追过去揍小四一顿,但也知道凭自己的腿脚决计是追不上小四的,若逼他再说出什么难听话,反倒更讨没趣。
“好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杨昊安慰了一下小鱼,回头问小四,“说吧,什么事?”
“颍王殿下派人知会,球赛巳时开赛。地点改含光殿前球场。”
“哦,什么时候来知会的?”
“昨夜,丑时初刻。我,我看你们睡了,所以就……没好意思打搅。”小四不怀好意地瞄了小鱼一眼。
“知道了,滚吧!”杨昊知道再不打发他走,说不定还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小鱼把鸡毛掸子朝小四掷去,小四麻溜地躲开了,一边往外跑,一边叫:“我去备马,你们再睡会,天还早着呢。”
“公子……你看,这……”小鱼跳着脚,气的脸通红。
“放心吧,他知道分寸,不会乱说出去的。”杨昊到花坛里捡起小鱼丢下的鸡毛掸子,打趣道:“家里真遭了贼,你拿这个东西给人家掸尘的吗?”
小鱼“扑哧”一声,破涕为笑。杨昊拍了她一把:“回去睡吧。”
“那你去哪?”小鱼缠着杨昊的手不肯松。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用功时。”杨昊朗声吟诵道,解开小鱼双手的缠绕大步朝练功房走去。
一走进练功房,杨昊身上的肌肉顿时就生活起来,“呆霸王”十几年的苦功没有白费,刀枪剑戟,弓马骑射样样不差,尤其以枪使得最好,长枪、短枪、双枪洋洋精通。这枪一旦沾上手,就如同有了魔力一般,不把自己折腾个筋疲力竭它是绝不罢手。这种感觉很奇妙,杨昊甚至在想:这枪是不是跟人久了已经有了灵性,人在利用它达成心愿的同时,它也在利用人完成自己的意愿?
小鱼也赶了过来,她把更衣房里的桌椅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遍。更衣房的廊檐下有个烧水的炭炉,清水是现成的,烧水用的铜壶也是洗干净的,但小鱼还是用水把铜壶里里外外又洗了一遍。
水壶在炭炉上吱吱作响的时候,小鱼正站在廊檐下静静地看着杨昊耍花枪。
据说花枪在实战中的意义并不大,但对活动筋骨却十分有益。看到杨昊满头热汗,小鱼拧了一把热毛巾送了上去。杨昊胡乱擦了一把汗,嫌热,三下五除二脱了个光膀子,顺手操起来了兵器架上的一对短枪来。
小鱼将他脱下的衣裳对折好抱在怀里,俯下身子轻轻地闻了闻衣裳上的汗味,心里流泻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温馨。
杨昊最中意的兵器就是双枪,但他的心里始终放不下那个上马横枪、驰骋边疆的梦想。因此他在适合马上作战的长枪上下的功夫反而更多。
三天前,自己跟一帮朋友出城打猎,在好友殷桐香与阳山伯世子祁墨的引荐下认识了颍王府典军段玉明。段玉明透露说今秋的“行操秋典”后,皇帝将主持一个比武大会,选拔一批青年才俊入金吾卫和神策军为官。
金吾卫,皇家禁卫,身披金甲,随鸾护驾,贵如金龙。
神策军,帝国柱石,百战之师,威震天下,势如猛虎。
杨昊早就想离开死气沉沉的右卫,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欣喜万分。
段玉明特别叮嘱说,皇帝看事喜欢看细节,为了便于他能看清楚众人过招,比武将在擂台上举行,擂台场地狭小,自然使短兵器者占优,因此他建议三人最近多在短兵器上下些功夫。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哎哟!”杨昊突然耍掉了一杆枪。
“怎么啦,公子?”小鱼慌忙跑上前扶住了杨昊,“没事,还是那地方疼。刚才没留神,劲又使猛了。”
小鱼把杨昊扶进更衣房,让他趴在椅背上,然后拧开药酒瓶塞。倒了一把药酒在手心搓了两下抹在红肿处,轻轻地揉捏起来。
“哎哟,你倒是轻点啊。”杨昊叫道,“这药酒你也省着点用,王太医从宫里弄出来的,十两银子一瓶呢。”
“哼,你的命就值十两银子啊。”小鱼又倒了一大把在手心。
“小鱼说的对,药酒再贵还能贵过你的命吗?”
二人都是背着门,不知几时,祁玉带着灵儿就站在了门口。小鱼像被马蜂蛰了一下,慌忙地站直身体。杨昊则吓得一跃而起,赶忙来穿衣裳。衣裳穿了一半,杨昊醒悟过来,暗骂自己:“这算怎么回事?搞的跟被人捉奸在床似的。”
祁玉冷笑不语,小鱼这时也缓过神来,忙搬来一把椅子扶她坐下。杨昊则尴尬地站在一旁,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不敢坐,也不敢说话。
祁玉端起桌上小鱼给杨昊沏的茶,闻了闻又呷了一小口,啧啧赞道:“这是小鱼姑娘泡的茶吧,真好,明儿也指点指点灵儿,她那茶泡的……”祁玉的话还没说完,灵儿却已冷了面侧了脸朝外面看。
“是,”小鱼轻轻应了声,有些讨好地望着灵儿,“说不上指点,一起切磋吧。”
灵儿冷哼了一声,话中带刺道:“夫人说好那就是好,小鱼姐姐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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