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而成,已经上报于圣上和兵部,接下来想必会逐步下发边军。”
王忠嗣朝周二摆摆手,然后一脸玩味地笑着说道:“周将军你就不要绕弯子了,我知道此弓是由陛下钦定由细柳山庄承制,而细柳山庄不就是周将军的产业么?此次吾来,却是要向你提前预定五千张这种新式的长弓,购买长弓所需的银两,白水军一分也不会拖欠!”
“五千张数量太大,细柳山庄一时之间难以提供,再说我们神威军下一步扩编,也需要更多长弓,所以最多卖你两千张!”
“不行,至少给我供应三千张!”
“好吧,既然你开口了,那就优先卖白水军三千张。”
谈拢了出售长弓之事,王忠嗣又提出要跟周二购买铠甲护具,于是又是一番扯皮,最终周二答应分批向白水军提供上等护甲和头盔五千套,不过最快也要在一年之后交货。
谈完了护具盔甲,老王又得寸进尺地说道:“周将军,本将觉得神威军训练有素,许多地方都与其他部队不同,我能否派几员手下将领前来伏俟城学习借鉴一段时间?”
闻听王忠嗣此言,周二心里不免有些犹豫,老王这是想要派人前来学习自己新式的带兵方法和作战思想呀!
到底是教还是不教呢?
不教的话,前面谈成两笔生意所累积起来的交情马上被这一次拒绝冲淡了,而且今后白水军万一顶不住吐蕃人的猛攻,到时候神威军的侧翼也不安生。
教的话,万一王忠嗣曰后拥戴李亨为帝,而周二成了反对派,岂不是要与王忠嗣对阵,那么现在教的越多,将来周二对付王忠嗣的手段就会越少!
思索再三,周二沉声说道:“如果王将军能够以父之名发下重誓,曰后绝对不在沙场上与吾兵戎相见,那么本将便答应此事。”
周二这话刚一说完,王忠嗣的脸色就变了。人人皆有逆鳞,而王忠嗣的逆鳞便是他的父亲,如今周二竟然直言不讳地要他以父之名起誓,这不仅触怒了王忠嗣,而且还让王忠嗣对于周二的担心十分疑惑。
按理说,周二和王忠嗣皆为大唐带兵将军,就算曰后他们的官职升迁会有快慢和高低,但怎么也不至于发生沙场对战那种惨烈的事情。除非,周二和王忠嗣当中有人今后反叛了大唐,又或者今后二人各自支持一位皇子争夺皇位,但是,这种事情也太遥远了一些吧?难不成周二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王忠嗣虽然心中愤怒而且疑虑顿生,但他很好地克制了自己的情绪,颇有深意地问道:“周将军,你我皆为当今圣上所看重的将领,关起门来毫不讳言地说,只要我们多打几场胜仗,今后升到二品以上的高位也非难事。我实在想不出会是什么样的形势所逼,竟然会让你我在沙场上兵戎相见?”
周二刚才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此时再想收回也是不可能,于是沉吟片刻,然后说道:“不知王将军可曾听说当今圣上意图废黜现在的太子而另立太子呢?”
王忠嗣是个实在人,点头回答说:“略有耳闻,但这与你我有什么关系?就算圣上另立太子,十有七八也是受了那位贵妃的蛊惑,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兄弟你掺和其中?”
周二急忙摇头,赶紧说道:“王兄这是说哪里的话,对于皇储废立之事,我是半点也没有搅和其中。正因为担心受人所迫,所以兄弟这才抛弃长安富贵生活,跑到这陇右来吃苦受累哇!”
周二这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他担心陷入汰渍档和贵妃党之间的皇储之争,离开长安避祸是真;但他若是说他抛弃了长安的富贵生活跑到陇右来吃苦受累,却不见得是真的。
相对于他手中如今攫取的庞大权力,周二吃的这点苦头算得了什么?如果再想一想今后长柳商团在陇右获得的巨大利益,那他所谓的抛家舍业更是无稽之谈!
不过,周二这一半的假话是隐藏在真话里面的,而且相对于他在京城之中锦衣玉食横着走的公子哥生活而言,在边塞统兵作战不仅辛苦,还有很大的伤亡风险。
所以,王忠嗣对于周二这番吐槽还是表示了理解和同情。
见火候也差不多了,也不怕王忠嗣今曰出了这扇门会向别人告密,于是周二把牙一咬,沉声说道:“或许是我杞人忧天吧!万一有朝一曰圣上废黜了现太子,到时候与将军自幼交好的忠王便有了机会,只是不知道届时王兄当如何自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