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笺之后,让后厨准备了一桌席面,然后安排了几个酒楼中的跑堂子出门,直接将酒菜送往永平里的周府。
正在周府后院之中陪着几个书童一起锻炼的周承业,忽然听到张琇前来报告说:“承恩楼那边,宝顺少掌柜让人送来一桌席面,说是特意给姑母和表妹备下的。我已经让人将几只笼屉放进房中了。”
周承业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又陪着大家练习了一阵之后,这才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珠,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所住的那间屋子。
来到房中,周承业关好门窗,然后熟练地从一只笼屉很小的隔层里面夹出了一张信笺,摊在手中看了一遍。
“四季缘面临大劫,承恩楼遇到危险,速来!李。”李子琰的蝇头小字写的有些凌乱,让周承业这个不懂书法的家伙也看出来了。
“有意思,居然同时遇到了难题。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在背后对老子下黑手!”周承业自言自语地说道。
过了一会儿,周承业陪着母亲陈氏和妹妹周承月,开开心心地吃过宝顺送来的菜肴,这才带着几个随从出了周府。
今天随他出去的人,有四名家丁,还有一个书童,看上去与往曰并无什么不同。但实际上,这扮作家丁的四人,却是身手最好的四位少林俗家弟子,而那个书童,正是武艺突飞猛进的张瑝。
一行人慢慢悠悠地来到了平康里,周二郎大不咧咧地上了二楼长期包住的那间客房。那四名紧随在周二身后的家丁,则看似漫无目的地四散开去,自己找了个地方闲呆着,小书童则在门外跟小柱子小声聊着天。
屋内,周承业自然是与李子琰在谈话。
等得有些急不可耐地李子琰,见面之后第一句话就说道:“二郎,你怎么才来,要出大事啦!”
“哎呀,看把你给急的。天塌不下来,我这不是来了么。说说看,都是哪些王八羔子想对四季缘和承恩楼不利。”周二郎大不咧咧地坐在茶几边,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慢悠悠地说道。
李子琰看周承业如此镇定,心里不由得来气,于是便将胡汉发报告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当周承业听完之后,在他脸上终于出现了少有的凝重之色。
“嘶——!”周承业好像有些牙疼一般咬着腮帮子,良久过后,才冒出来一句:“我擦,高手在民间啊!这次还真的遇到对手了呢。”
李子琰看到周承业也被难住了,心里总算好受一些,于是问道:“说说吧,咱们如何挺过这一关。”
“让我好好想一想,今天的会面就到这里,明天你让哥几个都去大慈恩寺,我们在那里碰头。”说完这话,周承业也不管一脸愕然的李子琰,直接便往外走。
到了门口时,周承业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扭头说道:“对了,我来时已经帮你选了两个倚翠馆新来的红姑娘,今晚上你就好好放松一下,看把你给急的!”
正瞪着周承业后背,狠狠往喉咙里面灌下一大口茶水的李子琰,顿时便喷了出来。
这是什么人嘛,都火烧眉毛了,还不忘给好友安排头牌红姑娘!
周承业离开倚翠馆之后,往东市而去。
“二郎,倚翠馆有人在盯着你,此人极为小心谨慎,一般人根本无法识破。我们身后现在也有几个尾巴,却是三流货色。”
一个细微的声音从马车侧后方轻轻传入周承业的耳中。
“嗯,知道了,不要打草惊蛇。”周承业在车里自言自语。
马车快到承恩楼下时,车里的周承业忽然变了脸色,因为他看到了一群乞丐正朝着承恩楼下涌了过来!
“王八蛋!动作还真快呢!这才过去不到两个时辰,竟然就开始发动了!”
已经得知云梦居和其他九家酒楼要对承恩楼动手的周承业,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手段和速度,于是他此时真的动怒了。
然而,比这更加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
已经被一群乞丐紧紧围住的陈宝顺,看见了周承业的马车之后,带着哭腔大声喊道:“二郎,家公方才被万年县衙来的捕快抓走了,说是要带回去询问一件旧案。我看那些人不怀好意,你赶紧想办法营救家公,要是去晚了,只怕他老人家会受苦呢!”
“什么?!”马车里的周承业一脚踹飞了车门,从里面噌地一下便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