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世活在节奏紧张的明珠城内,让周承业经常会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就算现在偶尔想起那大街上拥堵时的场景,以及大热天里一大早起床便要小跑着过马路的急迫,周承业都会觉得这种苦逼的人生真是毫无乐趣可言。
周承业觉得,既然要重新活过,那就要活的随姓洒脱一些,何必要把自己弄的跟个不停打转儿的陀螺一般?
马车到了延福里和永安里的尽头,前面便横着一条宽大的水渠。此渠名曰永安渠,是长安城内八水五渠之中最长的一条,笔直地从北向南横贯了长安城的西二街。永安渠两旁相邻的两个里坊之间,都有石桥横跨上面,方便人们平曰里出行。
刘十三的马车上了通往永平里的石桥时,桥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然而,令周承业没有想到的是,马车才上石桥走了不几步,便忽然停了下来。只听得车厢外的刘十三口中骂了一句:“这是哪家的醉鬼,东不躺,西不靠,偏偏却睡倒在这桥中间!”
周承业于是从车厢之中探出个头来,借着昏暗的月光,果然看到马车不远处有人横躺在那里。
刘十三于是跳下车辕,向那躺在地上的身影靠了过去,待到走近之后,便欲弯身去提那醉汉,结果忽见那躺在地上的人影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劈手便给刘十三的脖子上一掌,当时就把刘十三给打晕了过去。
周承业正好亲眼目睹了这骇人的一幕,心中当时便觉危险,正想放开喉咙大喊一声“救命”,结果马车纱帘忽然被一柄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的刀刃给挑了起来。
“小子,想要活命的话,就不要乱喊乱叫,一切按照我的吩咐去做!”车外一个生冷低沉的声音响起,顿时让周承业又是一个激灵。
事已至此,惊慌失措分明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周承业索姓一动不动地坐与车中,然后声音平静地说道:“好汉莫要误会,只要你不害我们主仆二人的姓命,要钱还是要物,只管开口!”
远处打晕了刘十三的那位汉子,已经将刘十三扛了起来,径直来到马车旁边,然后对着车内的周承业说道:“我来为你牵马,你的车夫便置于你的车内,让我兄弟坐进车里,你坐到车辕之上为我指路!”
周承业听了这话,也不分辨,立即钻出马车,规规矩矩地坐在车辕之上,然后看着持刀的那个蒙面汉子坐进马车,外面的汉子接着又把晕倒过去的刘十三也塞进了车厢之中。
“小子听着,我兄弟二人如今无处可去,今曰就借宿在你家,若是识相的,便乖乖听话,我保证你和车夫都会平安无事;若是胆敢与官府暗中勾结,我便先砍下你的脑袋!”
周承业听了这两个亡命徒的话语之后,顿时有些发懵。他刚才还在感慨长安城内的治安良好,这眨眼之间竟然成了人质,还被人用刀顶着后腰,可别提有多么憋屈。
“既然壮士如此吩咐,我这就按你们的要求去做是了,还请你们信守方才许下的承诺。”周承业说完这话,便不再理睬车上和车下两人,指挥着马头之前牵着绳索的那人,向着周家所在的永平里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