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如同烈火在心里燃烧,他就把酒倒入腹中,浇灌心中之火。
但孟海和夜独泓看到的锅是破烂的锅,碗是破碎的碗。烦烦说这些锅,以前都是好的,这些碗,以前也都是好的。他说他这几日心情不好,这些时日心情就没怎么好过,想亡妻想的心痛,内心悲痛,这悲痛化作锤子,他拳头就是锤子,他把锅全锤了,他把碗全锤了,去全锤了,全锤的稀巴烂。
烦烦砸了锅,砸了碗,砸了饭碗的烦烦,没有了吃饭的碗,没有了煮面的锅,他就出去吃,到饭店里去吃,点菜,点酒,喝酒,喝完酒,就拿起碗,把碗给锤了。
他老锤东西,大概是悲伤使然。服务员忙跑过来,说大哥你这是干嘛呀,怎么就把碗给弄碎了,这碗惹你了还是怎么了。
他就看着服务员,那服务员的脸,长的怎么那么圆呢?怎么就像一口碗呢?去,他又把服务员给锤了。
这烦烦,不仅锤锅锤碗,他连人也锤,他从最初只锤几个东西,到后来,锤的东西越来越多,发展到,几乎见什么东西锤什么东西,仿佛锤别人,能锤出快乐,锤锤更快乐。
烦烦锤的东西多了,练就了铁一般的拳头。有人就说了,你能耐这么大,为什么不找恶人报仇呢,为什么不去锤那个杀死妻子的凶手呢?
烦烦倒是想锤呢,但是想想那些恶人,就害怕,他很害怕那些恶势力,不敢去找他们算账,不敢去报仇,他也不想报仇,平日里锤锤东西,无非是发泄心中悲愤。
而孟海告诉烦烦,你旁边坐着的这个,不是平凡的人,孟海说,你看到的这个人,他叫夜独泓,他是大庄园国国王,他是泓教教主,他是人权协会创世人,孟海说,一切危害人的存在,都是侵犯人权的,一切不美好的存在,都是以泓教为敌。
众所周知,在魔域中,有魔教,很多恶人,都是魔教中人,魔教是恶的,是不美好的,跟泓教的主张截然相反。
孟海说,不合理的社会,不恰当的天下,就要去改变它,像这魔域,魔王把魔域看做是独立于兰露国的区域,是他为所欲为的区域,孟海说,像此种不合理的社会,此种不恰当的区域,都应该改造它。
烦烦听过孟海的话,心里有了希望,但他又痛哭起来,再怎么改造,也换不回亡妻的性命。
孟海和夜独泓谈起最近各个地方武装的情况,孟海有一个担忧,就是怕各个地方武装,力量太小,不足以瓦解恶人的力量。
夜独泓就说:“一个阶层向上一个阶层涌动,一个阶层推翻另一个阶层,这些消灭旧的秩序,建立新的秩序的做法,是不需要怀疑和担心的。什么力量太小,不足以瓦解恶人的力量,这都是过于担心,不应该有这样的担心。小的力量,也能够壮大,小的鞭炮,也会爆炸,魔域中,魔王统治着魔域,这个魔鬼的统治,应当以强大的力量,将其摧毁。推翻魔王的统治,推翻恶人的势力,推翻不光明的制度,势在必行!”
烦烦说要请孟海和夜独泓吃火锅,老在屋子里说话,口干舌燥的,吃点东西,喝点东西,补充补充能量。
但烦烦的锅被他锤了,碗被他锤了,餐具都被他锤了,在屋子里,是没有办法吃饭了。
所以烦烦提议出去吃,到饭店里去吃。孟海没有答应,他和夜独泓走了比较长的路,这会儿正累着呢,他们可不想再出去走路,在屋子里坐着,歇着,挺好的。
烦烦的哀伤,孟海和夜独泓是看得到的,而对于这样一个人,说再多心灵鸡汤的话,又能有什么实际效果呢?他要的是他的妻子,但他的亡妻,死亡,不能复生,这个死亡的事实,是不可改变的,但烦烦又想改变,烦烦每天都在思念死去的妻子,他常去妻子的坟头,看望妻子,他时常在妻子的坟前,坐下来,有时候一坐就是大半天,坟上的野花,很香。
孟海看到窗台上有透明的瓶子,那么透明的瓶子,那么明亮,瓶子里面,插着光鲜的野花,孟海问那野花是从哪里来的,烦烦说是从坟地里采的。
烦烦的屋子里,有妻子留下来的物品,裤子、发卡、高跟鞋、洗发露、袜子、手套、围巾等等,这些物品,烦烦当然不舍得扔掉。睹物思人,情意浓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