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他不想睡在野地里,他想要睡在温暖的房间里。
那些经常住在舒适的房间里的人可能没有一种感觉,就是房间和床很珍贵的感觉,老在舒适的房间里住,身在福中不知福,不会感觉到房间和床珍贵。
以前经常在野外的野地里睡觉的孟海,就有感觉,他在野地里睡一晚,第二天起来,仿佛没有睡一样,那种难受的感觉,真是让人感觉到活着没有意思,让人想要死掉。孟海在野地里睡觉,就对温暖的房间和床铺产生巨大的渴望,房间是御寒的,床铺是舒适的,在温暖的房间里睡觉,真是幸福死了。然而,很长时间,孟海想要睡温暖房间的愿望没能实现。
孟海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悲惨的人,在野外走动,睡觉就睡在野地里,自己活得这么野蛮,自己活得这么艰苦,孟海内心有时候就抓狂,他想摆脱艰苦的生活。
这次,孟海下定决心要住酒店,他要摆脱那种在野外睡觉的感觉,他要摆脱那种难受的感觉,他要以后住酒店,而不是躺在野地里。
酒店住满了,前台告诉孟海,可以给孟海腾出一间房,那间房,据前台女说,放了很多暂时不用的椅子,要是住,可以叫人把椅子挪出来。
孟海说:“不用挪椅子了,只要能住就行。”只要是一个温暖的房间,只要有舒适的床,就可以了,房间里摆了很多暂时不用的椅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念十和孟海进入了那个摆了很多椅子的房间,这里椅子大概有十来把,歪歪扭扭地放着,过道还是有的,床上也干净,孟海和李念十也不去挪这些椅子,就放了东西,今晚在这里过夜。
这里是两张单人床,孟海躺在靠窗的那张单人床上,他说:“师傅,好久没有睡床了,床就是亲切,床就是舒服,终于可以睡到床了,太开心了。”
李念十说:“从今天往后,就不要老在野地里睡觉了,那里不是睡觉的地方,以后啊,你要睡觉,就找酒店,不要在野地里睡。”
孟海说:“开始的时候,我有钱,也不去住店,就想在野外体现睡在野地里的感觉,我真是个守财奴,守着钱不花,偏偏在野地里躺下,我有那么多钱,竟然不去住店。其实我是想让自己的精神出现一个好的状态,然后再去住店。那种精神的状态一直没有出现,我就一直不去住店。”
李念十把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他问孟海:“这房子虽然很多椅子,却不影响睡觉,以后别往野地上睡了,听见没有?”
“听见了。”孟海说,“师傅,以前在兰露国时,我知道法术是可以帮助人御寒的,我后来也练过相关的法术,然而再后来,练的那些御寒的法术,在四座大山上似乎不起作用,根本无法御寒,该冷还是冷。”
李念十说:“那些肤浅的法术,当然对寒冷无济于事,这四座大山上的寒冷,有时候连我都没有招,非得穿厚厚的衣服,把自己穿成一个臃肿的模样不可。”
孟海吃了退烧药和感冒药,就捂着被子睡觉,他趴在热腾腾的被子里,一动不动,他的身体开始出汗,汗出了一层,孟海心里说,出出汗就好了。
李念十说:“孟海,睡了?”孟海也不说话,趴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孟海想让自己的病快点好,然而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病哪有那么快能好的,有太多的人感受过疾病的痛苦,体会过病去艰难的经历,正因为对疾病的深刻体会,才总结出那句名言。
李念十见孟海趴着不动,知道他病了,身体难受,就不再去跟孟海说话。李念十简单收拾了下房间,就躺在另一张单人床上,他合上眼,感受到无限的困倦。这几天,又是在天上飞,又是在海上漂浮,一路风寒疲劳,不可语言形容,李念十困倦了,没有脱衣服,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孟海趴在床上,他害怕有人投掷飞镖过来,他怕飞镖上扎一个纸条,他怕纸条上有威胁的文字,他害怕被勒索。
然而一夜过来了,并没有飞镖,并没有人来勒索,孟海和李念十度过了安全的一夜。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屋子里错乱的椅子上的时候,孟海起床了,他感觉自己的发烧好了,发烧的时候,孟海感觉到难受极了,当发烧好了,孟海心里很高兴,他又成为一个有活力的小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