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他们移动的方向是东南,空气从干燥走到湿润,太阳从东走到西,他们从白天走到黑夜。黑夜杀害了白天,没有人可以拯救白天,白天也会杀害黑夜,也没有人可以拯救黑夜。黑夜和白天永远有仇,它们永远要这么杀害下去,它们往往能死而复生。水球这个世界中,总是有白天和黑夜,黑星和孟海都不知道,夜独泓所在的天一星是否也有白天和黑夜,他们同样不知道,夜独泓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在寻找着什么。
小孩子在纸上涂鸦,一圈圈的线条将孩子内心的情绪释放,喜欢画画的人,笔下的画将画者内心的感情流露,喜欢写作的人,手下的文字将作者内心的人情宣泄,而浪迹天涯的黑星和孟海,心中如同野风般缭乱,大象和蚂蚁的足迹,便是他们俩的心迹。
夜独泓有什么指示,夜独泓有什么新的思想,夜独泓在天一星都遭遇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孟海和黑星都不知道。孟海此时已经沉浸在丢失云蚁墨的哀愁中,他发誓一定要找到云蚁墨。黑星在孟海哀愁的时候,看到路边上趴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老人,老年纪,却衣衫褴褛,老年纪,却瘦骨嶙峋,老年纪,却痛哭流涕,老年纪,却老无所依。那是一个老男人,他叫林斯尽。
林斯尽趴在地上,不知道大象和蚂蚁来了,当孟海和黑星来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似乎发觉了什么,微微抬起头,看到一粗一细的两条腿,接着看到更多的粗粗细细的腿,他吓了一跳,一抬头,看到一条白蛇,更加吓得面如癞蛤蟆,当头抬高了,这才看到黑蚂蚁背上的孟海和大象背上的黑星。
这位老人,身无一技之长,在萧条山这样险恶的环境中,生存艰难,他很多时候,受到猛兽攻击,都是路过的法术修炼者帮他阻击猛兽,他才得以生存。他虽然不会法术,但他是见过那些法术修炼者施展法术的,他知道什么是厉害的法术。
这林斯尽看到孟海和黑星,看他们都在自己的坐骑上,都威风凛凛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是厉害的法术修炼者,他立即说:“仙人呐,二位仙人,救救我吧,这里猛兽多,我趴在这里当死人,我只有装成死人,才能减少猛兽的攻击,那些猛兽,都喜欢跟有本事的人决斗,像不动的死人,路边的石头,它们一般是不吃的。”
黑星说:“这位老人,不要害怕,我们在这里,就算来上几只瑞雪,你也不要怕。”
林斯尽从怀中掏出一根蒿子秆,他说:“这蒿子秆是一个法术修炼者给我的,说当我受到猛兽攻击时,就可以拿出这蒿子秆,甩动两下,就能逼退猛兽,很好使的,但是,这蒿子秆有使用期限,当过期了,我就危险了,我这根蒿子秆,还有两天就过期,我害怕,我心里害怕,我趴在地上不敢动,萧条山太危险了。”
孟海说:“这个简单,你别怕。”孟海从蚂蚁背上跳下来,在路旁的草丛中找出一只废弃的黑布鞋,这没人穿的布鞋经孟海拍打了几下,就从上面落下一束束灰尘,孟海往拍打干净后的布鞋上用双指一指,一股暗橘黄的光流入布鞋,他转身将这施了法术的布鞋交给林斯尽。“拿着它,见了猛兽就用这布鞋拍它,很管用,使用期限是半年。”
接过布鞋的林斯尽感激不尽,他试着甩动布鞋,他把布鞋往前一拍,就有一束光冲击到前方的地面,威力巨大。
林斯尽说:“这布鞋可以应对猛兽了,然而天一星人要是欺负我,就没有招了。”
“是的。这布鞋应对猛兽还行,对付天一星人,的确有点困难。”孟海说。
林斯尽说:“伟大的夜独泓上到了天一星上,他在天上。我们在天上的夜独泓,愿您的国安详,愿您的思想光芒万丈,愿您带领我们走出黑暗,愿您能拯救我们的世界,愿您能得一切胜利。”说这话时,林斯尽一脸虔诚。
孟海骑上蚂蚁准备走,他已经给了林斯尽一个防身的武器,这种武器的确不多见,是一只黑色的布鞋。有了布鞋,这位老年纪的男人不再害怕了,老无所依的他有了布鞋,就有了活下去的信心。
孟海的蚂蚁奔驰在荒野中,奔驰,奔驰,速度惊人,那黑星的大象也是奋起直追,大象的速度虽然没有蚂蚁快,然而也还可以跟得上。孟海并不知道云蚁墨的具体方向,然而黑蚂蚁奔驰如飞,奔驰,奔驰,奔驰,它奔驰在荒野上,仿佛孟海心中很有方向,很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