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人,上一次,本王以为已经说清楚了,可你如今的所作所为,令本王感到很痛心。”
剑尖上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雪地上,宛如一朵朵盛放的红梅。
而苏胧月将苏鸿单手抱在怀中,根本不在乎他听到自己的谈话内容,冷冷地朝着曾旭咏笑道。
曾旭咏脸色苍白地颓坐在地,看着这一片狼藉的庭院,只觉得浑身的热气都已经消散了。
“王爷……您难道真的不顾血脉……”
“本王的血脉,从不用旁人提醒。”
苏胧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扶烬。”
锦衣侍卫扶烬从院外走进来,他见到这幅血腥的场景没有任何不适,相反,他是王爷的手中剑,这些事,本就该由他处理,而非脏了王爷的手。
“曾大人年纪大了,盛京地处北方,冬季严寒,快马加鞭,送曾大人去南方安享晚年。”
苏胧月将手中的剑丢了出去,兵乓的清脆声响在所有人的心头。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若没有旁的事,曾大人就不用回来了。”
只简单一句,相当于宣判了曾旭咏的一生。
流放南方,永世不得回京。
这位辅佐了几位皇帝的老臣,颤颤巍巍地哭了出来:
“王爷……你必会后悔的!”
苏鸿被他歇斯底里的模样吓到,紧紧攥住苏胧月的衣襟,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竟浑身都瑟瑟发抖起来。
苏胧月心中忽的焦躁,冷笑着看了眼曾旭咏:
“曾大人手上沾染了那么多杀孽,到现如今仍然执迷不悟,本王又如何会后悔?”
曾旭咏的脸色忽的惨白:“苏家……”
苏胧月却突然捂住了苏鸿的耳朵,仿佛不想让他听见什么,大步走出了这幢别院。
苏鸿正听得起兴呢!咋突然走了啊!
苏鸿略微沉吟,先前他让飞鹰探查过曾旭咏的背景,发现这人曾是前朝皇后的家臣,也曾与前朝的皇帝同朝过,太祖皇帝惜才,让他继续在本朝为官。
但今晚的事发生后,令苏鸿重新意识到:曾旭咏一直暗暗针对自己,或许不仅和前朝有关,很有可能和苏胧月也有关系。
他微微动了动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搂着苏胧月的脖子。
看来,自己这位皇叔的秘密……快要揭晓了呢。
苏胧月没有把苏鸿送回皇宫,而是再次回到了摄政王府。
陈管家一开门,见苏胧月竟然紧紧搂着苏鸿,而那外袍之下遮掩的少年,似乎还没有穿衣服!?
陈管家一时僵住。
“不要声张,去烧一桶热水。”
苏胧月简单吩咐道,便将苏鸿带回了房中。
陈管家严肃地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经意朝着小皇帝瞥过去,一见,发现苏鸿的脸色是不正常的惨白。
他立即足下生风,办事儿去了。
回到房中,苏胧月刚想将苏鸿放下,不料俯身的一瞬,苏鸿没有松手,反而手忙脚乱,迫切又慌张地更加抱紧了自己:
“皇叔!不要丢下鸿儿!”
竟直接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