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昏迷的这半年,什么事,让薄止褣发生了这样的改变?
在这一刻,我无从得知,而我想继续再问下去,薄止褣却巧妙的转移了话题,把我带出了这个暴风圈。
最终,我放弃了。
我接受了薄止褣给我的答案和解释。
很快,我在美国继续呆了一周的时间,接受了各种各样的检查,确定我没事之后,薄止褣就带着我启程回了海城。
……
飞机再十二小时的飞机后,落地再海城国际机场。
一路,薄止褣带着我走的都是贵宾通道,并没被任何人影响到,李旭早就已经在机场等着我。
看见我的时候,李旭只是礼貌的颔首示意,并没多说什么。
而薄止褣则牵着我的手,上了车,待我们坐稳后,李旭就让司机开车,我看着沿途的风景,都是熟悉的,并没那种阔别半年的感觉。
可能,半年的时间,海城变化并不大。
但是我却很清楚,半年,其实海城的变化足够了,这几年海城的城市建设非常的快, 别说半年,可能三四个月一个新的高架就起来。
莫名其妙,你周围可能多了一栋摩天大楼。
我没说话,很安静。
很快,我发现,这些地方都不是去我和薄止褣同居的公寓,而是去了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地方,我微微一怔,就这么看着薄止褣。
“去京郊别墅,那边比较安静,适合你调养身体。医生说,你还需要一年的恢复期,一年后,再考虑哪些事。如果你闲不住的话,我可以让策划部的拿案子给你,在家里处理。”薄止褣说的直接。
我微微怔了下,没说话。
薄止褣的话,从来都是不容反驳的,这是不是也意味着薄止褣退让了一步。
我看着薄止褣,薄止褣却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我会在别墅陪着你,当然,我也会有出差和晚归的时候,你可以打电话问我行踪,但是要给我解释的机会。”
我一愣:“……”
这感觉,怎么像是新婚夫妻说的话。
我忽然有些不明白自己和薄止褣现在的关系了。
而薄止褣却抚摸上我的脸,那带着薄茧的指腹就这么细细的在我的肌肤上抚摸着,他就这么看着我,很久很久。
而后,薄止褣才淡淡的说着:“等你好了,我们结婚吧。”
这下,我是真的吃惊了:“薄止褣——”
“一年后,我们结婚。”薄止褣一字一句,却再一次的重复,说的格外的直接。
我的眼眶忽然有些红。
起码在我的认知里,我觉得我和薄止褣怎么都不可能走到这一步,这人再喜欢我,也不可能给我薄太太的名分。
而如今的一切,都和做梦一样。
我喃喃自语:“为什么?”
“没为什么。”薄止褣并没解释什么,“想结婚,就结婚了。何况,我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了。”
说着,薄止褣捏了捏我的脸:“还是你不想和我结婚?”
我愣住了。
我以为听见薄止褣的问题时,我会欢欣鼓舞,可我却发现,我格外的平静,甚至我的内心有些的排斥。
是排斥和薄止褣结婚吗?
我不明白我的反应了,但是这样的反应我却又藏得很好。从我在美国醒来开始到现在,太多的事情我没办法解释。
虽然,所有的解释都显得万无一失的。
可是越是完美的没有漏洞的解释,才是最不真实的。
“想什么?”薄止褣又问我。
我想了想,如实说了:“太不真实了。”
但是薄止褣不知道我内心的想法,倒是低低的笑了笑,那样的笑显得格外的性感,我没说话,很安静的低下头。
而薄止褣似乎很习惯我的性感,并不是很介意。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薄止褣转移了话题。
“你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好。”我沉了沉,问着这人,然后实话实说,“我记得,去美国之前,我们在冷战的,我和你还大吵了一架,因为工作的事情。”
“对你愧疚,也想明白了。”薄止褣说,“我不这样做,你就不会和我吵架,就不会有这一次的美国之行,就不会出现后面的事。只是这个世界上没后悔药,幸好,老天爷没放弃我,让你回到我身边了。”
这话说的,情深义重。
我低着头,没说话,这些话,我不否认,真的在我的心口撩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而薄止褣却不再继续这样的话题,走了出去。
我则在房间休息。
……
——
这段时间,我被薄止褣保护的极好,就这么在京郊的别墅生活着,这里任何一个照顾我的人,都是薄止褣精挑细选的。
薄止褣除去出差的时间,几乎都在别墅陪着我,渐渐的,我习惯了薄止褣这样的陪伴,这人不在的时候,我反而有些失落。
只是,这样的失落,我也隐藏的很好,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情绪外露的人。
大部分的时间,我在养花,在静养,在薄止褣的静心伺候下,我不再显得弱不禁风,甚至我的面色开始红润,人也跟着丰韵了起来。
甚至,很多时候我有一种错觉,我和薄止褣就是夫妻,一对已经结婚的老夫老妻。
在饭后,这人会陪着我散步,清晨起来的时候,这人会做好早餐。
他会请来花艺师让我上我想上的课。
但渐渐久了,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我总觉得,薄止褣再阻断和我外界的联系,或者说,是让我活在他给我塑造的一个世界里。
一个只有薄止褣的安详的世界。
而这个世界外的财狼虎豹,我全都不知道。
那种感觉,并不是安心,而是坠坠不安的感觉。
我也在手机,电脑上查询各种各样的消息,但是似乎,我找到的都是所有正面的消息,没任何负面的消息。
不管是薄氏,还是裴氏,又或者是任何和我有关系的点滴。
那时候,我是片刻的迟疑。
我觉得,一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痕迹都磨得干干净净的,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
可是,这样的完美,却真的让我永远找不到真实的感觉。
甚至在入夜的时候,薄止褣抱着我,亲吻我的时候,我却下意识的排斥,对薄止褣的惊恐是显而易见的。
那是一种从内心散发出来的恐惧。
仿佛,眼前的男人是一个恶魔,一个彻底把我拖入地狱的恶魔。
可是,我和薄止褣现在的关系,又不应该两人是这样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要深入的想,我的脑子就会疼的可怕。
好几次,在深夜里,薄止褣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落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却忽然闪过一些莫名的片段,我一旦停下记忆,我就想尖叫,再尖叫。
我没办法,突破自己的那一层屏障。
而京郊的公寓,这里过分真实而完美的世界,也已经把我逼疯了。
但我却不否认,除去晚上的时候,薄止褣和我之间的关系,却是我觉得最为融洽的,也是我最想要的一种男女关系。
安静而祥和。
以至于到了后来,我知道,所有的安静和祥和,都是虚伪的,都是用血腥和生命的代价换来的。
这样的安静,比任何狂风暴雨都来的肮脏。
……
这一日,我一如既往的沿着京郊别墅的私人栈道走着,这里的风景很好,虽然看不见海城繁华的夜景,却可以看见成片的大海。
我习惯了在傍晚的时候来散步。
薄止褣在的时候他会陪我,薄止褣不在的时候,我也会自己来。
只是入冬的时候,这里的温度比市区低得多,我就会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的,似乎这样的小产后,我的身体特别的虚弱。
就算经过调养,我红润丰韵了很多,但是却变得极为的怕冷。
但这并不能阻止我来看大海——
我一直想,我死后,我的骨灰可以洒向大海,这样我就可以随着海浪,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或许,我想我好点了,我应该去世界各地走走。
这几年,我付出的太多,却忘记了最真实的自己。
那个年少的时候,曾经环球世界的想法。
……
忽然——
“黎夏?”有人叫住了我,但是那声音却带了几分的困惑。
我转头,很快认出了前面的人,那是周淮安。
我礼貌了打了招呼:“学长,好久不见。”
在我的时间记忆里,确确实实和周淮安很久没见了,我的记忆都断层了半年的时间,而我的话说出口的时候,我明显的可以感觉的到周淮安的错愕。
很快,周淮安就开口了:“怎么会很久没见,我们不是上个月才见的吗?”
“上个月,我在美国呀。”我愣住了。
周淮安也莫名了:“明明上个月,你还住在你母亲的公寓里,我还帮你找了裴钊,怎么可能你在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