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担,还是愿意自己挑井水喝,说明这扶贫的钱并没有用在刀刃上,可笑刚才刘全星还把这当成一项成绩向段昱介绍呢。
把水倒进水缸,段昱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抽了两把小板凳招呼那老汉一起坐了下来,亲切地问道:“老大爷,你今年高寿啊?”
那老汉从没见过段昱这么大的官,显得很是拘谨,都不知道该如何答话了,一旁的刘全星有些着急地催促道:“大爷,段书记问你话呢,你赶紧回答啊!”
他这一催,那老汉就更局促了,嗫嚅着道:“七…七十三了…”
段昱注意到老汉的手指中指指腹被烟熏得蜡黄,应该烟瘾不小,从兜里掏出烟来给老人敬了一支烟,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支呵呵笑道:“七十古来稀,是该享清福的时候啊,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
“哪有什么清福享哦!活着就是受罪啊!”老汉抽着烟,慢慢也没那么局促了,叹着气道:“我的两个女儿都已经出嫁了,一个儿子不争气,出去打工就没回来过,老伴儿也走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也就是熬一天算一天喽……”
怪不得这家里这么破败呢!段昱暗暗摇头,继续问道:“那大爷你现在这么大岁数了,平常生活的花销从哪里来呢?……”
“哪里来?只能自己从地里刨食吃咯,我岁数也大了,重活也干不了,勉强能养活自己,饿不死就是了!……”老汉苦笑道。
“那您一年种地能收入多少钱呢?”段昱继续问道。
“能有几个钱!现在种子、农药、化肥都贵,刨去这些开销,一年能一千五六就不错了!……”
这么低!段昱虽然有思想准备,但还是吃了一惊,根据统计数据,宣南市的人均年收入已经达到3万多,市里制定的最低生活保障标准也有1200一个月,年收入一千五六可能还不够城里人买件衣服的,
段昱皱了皱眉头,转头对一旁的刘全星问道:“像大爷这样的情况,评低保户应该不问题吧?……”
还没等刘全星回话,老汉已经开了口:“我是低保户啊!评上也有两年了,可是一分钱也没发过,不知道评这个低保户有什么用?!……”
“哦?!”段昱眼中精光一闪,立刻警觉起来,追问道:“这么说你从评上低保户到现在一直没领过钱?!……”
“没领过,村里像我这样的情况有好几个呢,他们也都评上了低保户,也从没领过钱!……”老汉有些迷糊地摇头道。
“那你的低保证呢?”段昱继续问道:“评上了低保户应该给你一个低保证啊。”
“我没见过什么低保证!”老人又摇摇头道:“村里没给我发过……”
段昱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没再继续追问,抬头望了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的刘全星一眼,冷冷地道:“刘书记,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到底是谁动了他的低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