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刘鹏摇了摇头,瞪着眼望着段昱,苦口婆心劝道:“段老弟,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啊?你的主意再好有什么用?这可是跟现行的大方向相违背的啊,市场经济就是要市场调控,你这么搞分明是要退回计划经济时代啊,这种方向性问题是你我能操心的?这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好做啊!听我一句劝,别瞎折腾了,以你的年龄优势,只要能够维持汉南不出大问题,将来进国家中枢是铁板钉钉的事,你又何必如此冒进呢……”
段昱定定地望着刘鹏,直到看得他表情有些不自然了,才正色道:“老同学,你真是这样想的?那我真的太失望了!我知道你说这些是为我好,也知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容易被夹手,可总要有人做这个第一个吧!……”
说到这里,段昱突然激动起来,站起来猛地一挥手道:“咱们做官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老百姓生活更富裕,更幸福吗?如果我们发现了问题却不愿意去改变,因为害怕担政治风险就不敢改革,眼看着老百姓的利益被那些奸商给抢走,也无动于衷,那我们还当官做什么?!……”
刘鹏被段昱说得面红耳赤,张张嘴似乎想反驳,最后却只是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他曾经也和段昱一样怀着一颗一心为民的心,为此也得罪了不少人,吃了不少教训,这些年在中央机关工作,也把他锐气慢慢给磨没了。段昱的话让他很惭愧,可想到这样做可能出现的后果他又有些退却了,要知道曾经有许多前途无量的官场新星就是因为在方向问题上选择错误,结果彻底断送了仕途。
段昱也知道要一下子说服刘鹏不容易,但既然刘鹏面露愧色,说明他并不是那种一心只想往上爬的干部,还是可以争取的,就放缓语气道:“刘老哥,我知道你的顾虑,好,咱们先抛开政治上的东西不谈,你就说我的这个想法有没有可行性吧,你也是从基层干上来的,我不相信你这点眼光也没有?!……”
“你说的这个东西可行性还是有的,那些单位现在撤也不是,维持下去也艰难,而且名下还有大批的已经买断了工龄或者内退的人员,这可是全国从地方政府到中央都很头疼的问题。你的想法的确有可能为解决这个全国性难题开辟一条新路……”刘鹏被段昱挤兑得没法,终于说了真心话。
从基层出来的他是清楚的,在当初,粮食局属下有着面粉厂,饮料厂,农机局属下有着修理厂,农机厂,种子站属下有着种子公司,甚至是农业局属下都有可能有个小化肥厂,生产的是一种有着巨大气味的碳酸氢铵,可不是现在的那种尿素和复合肥。虽说也能通过改造生产尿素和别的化肥,但是由于设备老化,或者资金的原因,大多数已经废弃或者变卖,根本没有继续生产下去。
这些企业或者单位的工人甚至是一些中层干部,能调走换个单位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大多数的关系都还在老单位。有手艺技术的还好一些,有的去了私人的厂子。但大多数人不是做了小商贩,就是挂靠在原本的单位上,拿着最低保障工资艰苦度日。
这些企业或者单位有的已经通过改制或者土地置换变卖剥离出去了,但有的还仍在苟延残喘,同时还占着不少的编制,只要有一个单位,那就要一个萝卜一个坑。有单位就要有领导,有厂子就要有一些停工也需要的工人,看门的维护的,甚至是厂长副厂长,会计出纳保管电工,七大姑八大姨,一个都不能少。就是公车这些厂子里都有,还在每天潇洒的到处跑。
这些开销,最后都要走到财政上,可以说,一个单位即使是停产了,没有了利润,但花费一样不少,甚至更多。可以说,这些现在的单位,那绝对是附着在财政上的寄生虫,在吸血,但你还不能一刀切的取消或者直接取缔他们。
说到这里,刘鹏忽然心思一动,风险向来是与机遇并存的,连忙问道:“这个想法你有跟中央领导汇报过吗?只要领导认可了,倒是可以搞一搞,说不定会是个很好的政绩,搞不好将来还要全国推广,那你就又放卫星了!……”
段昱摇摇头道:“还没有,目前还只是一个停留在脑海里的想法,还很不成熟,很不完善,现在就向中央领导汇报有些为时过早了,所以我才想先搞个试点,等看到成绩,看到希望了,再向中央领导汇报不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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