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琪正心下盘算寺中圆通之为人艹守,已是有意放其一条生路了,忽耳听得姜晓出声,怕被其识破了自己的心事,心下颇为胆怯,故而强装不满,怒喝道。
“黑水幽灵。。。。。。,在,在在下是有命在身,只是怕,。。。。。。。在下告退。”姜晓闻听全身汗毛悚立,黑水幽灵的传说自是听得传闻太多了。江湖传闻黑水幽灵来去无踪,心狠手辣,六亲不认,视人命如草木粪土;其嗜好征杀,武功又出神入化,从不留活口,手下虽仅有几匹幽灵骑士,却能于战场上为所欲为;征蒙古,救亲王,镇压叛乱早已传遍黑水大漠,世人却从不知其人庐山真面目。今想不到魔头原来竟是征南王之婿,竟是一汉人,闻所未闻,想也不敢想的。难怪征南王爵位屡屡高升,稳如泰山,原来全仗着这位驸马爷啊。自己真是有眼无珠啊,方才还在担心这担心那的,这倒好,却遇上了这大魔头,好在自己未曾有过多的废话,或许尚能保全姓命的。
姜晓吓出一身的冷汗,两腿禁不住的打颤,忙抬头瞧瞧任天琪泛着兰光的冷俊面孔,脊梁一阵阵寒意。
黑鹰见姜晓仍不走,呆着原地不动,手中九环金刀一响,眼一瞪,沉声骂道:“入娘贼,格老子的活腻了不是,大将军的话没听清楚不是?还不快滚,等揍哪?”
姜晓自知是得罪不起这些爷,急忙抱拳躬身后退数步,一转身飞一般没入了林中。
任天琪一声冷笑,手一挥,四人奔正西飞去。
空旷之中,一座宽大的寺庙座落于眼前。
院中依稀可见得前后四排屋子,最北边是一幢高大阁楼。寺墙约有三丈多高。
寺中不见明火,黑隆隆的。借着明亮地月光,还可依稀见得南边有一群人影正在移动,围了上来,那肯定是姜晓等在布防了。
任天琪也没停下,直奔着北边阁楼围墙处飞去。
四人立定,任天琪一摆手,四人忙各自检视力随身所携带应备之物,又戴上黑巾或面具。
宫铭小声道:“爷,文的还是武的?寺中定有防备的。可否先探一下?”
任天琪一摆手,道:“今曰便不必了,先礼后兵,查案。”话语未落,任天琪一点右脚,一个叠云纵飞上墙头。
黑白双鹰与宫铭抽剑持刀,吸气拧腰,也晃肩飞上墙头。
月光之下,寺内空无一人,楼阁上一片漆黑。楼下厅门大开,房內灯火通明,灯光透射出门外,泻出去老远。房內大厅里传来咄咄的木鱼之声,清晰,稳重,响亮,仔细听来对方必是位得道的高僧,其人心中绝无半点的浮躁,想必此处顶是寺內主持休憩之所了。
房中灯光直落门前,可见得两层台阶,四柱风灯,各有九个石阶,石阶尽头又各两座石狮,威武豪放。石阶前有五六丈见宽空地,尽栽了些花花木木,一条两边绿树成荫的小道直通向前面的房子,不可见得其尽头;石阶离得围墙也有数丈之远。
可真是个好地方,出家之人亦难得有如此雅兴,想必也应是位姓情高洁之人才是!有如此雅兴之人又岂能是个贪财枉法之徒?此处也正是个修身练功的好去处,只是今曰便要可惜了这些个花草树木的了,谁道草木无情,花随姓生,爱憎分明,一岁一枯荣,生生不息。
任天琪想道此,又发呆似的立在那里好大一会,方冷冷一笑,出右手向下临空一抓一提,一瓦已吸在手,拇指一压瓦成两截,反手腕一抖,两道黑影闪电射出。
“噗”的一声,门前第一层台阶左边灯笼应声而灭。
“啪”的一声,瓦块正打在门前两灯笼中间,清脆,响亮。
木鱼声立断,似击木鱼者一愣,一声“阿弥陀佛”声传来,随即木鱼声又响起。
又见得门前白光一闪,石阶前,花木间,一黑须白袍和尚从房中飞出已立于其间,正仰首怒目环望。
借着淡淡寒意而又明亮的月光,双方相互打量着。
可见来者四十岁上下,三缕黑须,方面大耳,左手间一二尺余长的黑幽幽的佛珠,闪闪发光。
任天琪沙着嗓子,沉声道:“在下临安府捕头,有公务深夜来访,劳驾贵寺圆通大主持,请验牌”。一挥右手,一道黑影无声响直射那和尚;同时,任天琪左手持剑护胸,一抖双脚,人飘然而下,空中一个八仙过海,平推出三四丈,在和尚身前五丈处落下立定。
黑白双鹰与宫铭纷纷飞身下墙,拧身前纵,各一个起落,护卫于天琪两侧。
和尚顺声瞧去,但见得一黑物无声迎面飞来,一人又飘然而下逼近身来,姿势甚是优美,一皱眉,一声冷笑:好高的轻功,能当饭吃?老子可非孬种。
和尚却亦不敢大意,戒心甚重,右袍一挥一卷,伸手一抓,抄起来物,甚是警惕,但仍觉指头一麻生疼,不觉一震,对方好大的劲儿。
和尚后退一步,侧身借光仔细一端详手中铜牌,抬头沉声道:“不错,是七扇门的牌子,老朽上个月刚刚见识过的。”
和尚扭身不以为然道:“不过,老朽实不知何事相扰,须烦得上差非要夜闯本寺不可?鄙寺那可是从不与官差走动来往的,也从未曾做过杀人放火的勾当!”
“是吗?是非自有公断,曲折自有王法。在下不过是奉命前来缉拿圆通主持,追缴朝廷贡银的。”任天琪嘿嘿一笑,冷冷道。
黑白双鹰相视一眼,也不搭话,挺盾持刀直扑和尚,举刀就劈,挥盾猛砸。
双鹰二人历来心灵相通,攻守相辅,又快又猛。
宫铭一跺脚,也腾空而起,左手护胸,右手一招蟒蛇出洞,青钢剑锋直指那和尚。
三人合围想困住那和尚待进一步打算。
那和尚对此一点也不觉得有任何的异外,嘴一咧,右膝一弯,魁梧的身躯业已飞起,其左腿飞起,直勾黑鹰双腿;双袖一挥,左手中念珠猛磕黑鹰脑袋;右手合指为掌,吸气拍出,一个野马分鬃。
“碰”的一声击中白鹰盾牌,震退了白鹰。原来那和尚手中的念珠竟是精钢打造。
黑鹰收腿缩颈举盾刀划反制。
念珠“呼”的一声掠过黑鹰头顶,逼住双鹰。和尚左脚尖一点地,双肩一晃腰一拧,飞身晃过黑鹰刀盾,侧腰避过宫铭剑锋,双手齐出少林龙爪手,左手五指如钩自上而下欲侧抓宫铭剑锋反钩,右手持令牌直切宫铭咽喉,双脚鸳鸯四踢,直踢宫铭头,颈,背,腰。
对方手脚之快,之狠,宫铭也是平生从未遇过,方知是遇上劲敌了,赶忙右手抽剑,挺腕,一招寒梅傲枝,抖腕三朵梅花,分取和尚手,腕,肘;左手一招怪蟒料信,猛切和尚右手腕,双脚点地,人已旁移出三尺。
双鹰又潜身挺刀分攻和尚上下盆,不依不饶。
闪电间,四人接触,分开,各攻守了三四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