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了一声,众人都回过头来看她。
这、这个女人,她,是谁?
慕锦华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推开了门,立刻传来浓浓的血腥味。
这一刻,她迟疑了。
她来,想要证明什么?事实还不够清楚吗?
“谁在外面。”突如其来的一声爆喝,慕锦华当场震住。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已经从里面冲了出来,在看见她的那一刹那,停住了。
“锦华?”傅长宵皱紧了眉头,试探的问道。
一年的时间,一个人前后变换怎么会那么的大。
一年前,她,清秀可爱,圆圆的包子脸上总是挂着暖暖的酒窝。
一年后,她,美丽妖冶,褪去了婴儿肥,身段妖娆,竟是说不出的魅惑。
就像是……红楼里最当红的头牌?!
只有不正经、轻-佻的女子,才会有这样魅惑人心的美丽。
“你的夫人还在生产。”慕锦华讥诮的提醒他,转身便走。
千万种揣测远远不及他眼里的一丝不屑,伤人至深。
心口怎么会那么疼?
这就是她不惜伤害阿云,不顾一切要回来的结果吗?
傅长宵,你终究还是负了我!
傅长宵想也没想,跨了几步就抓住了她的手臂,“锦华,你听到了什么了?”
慕锦华想不出来为何他会用这种质问的口气问她,心底不断发冷,伴随着心口尖锐的疼痛,一圈圈的蔓延开来,散步到四肢百骸。
“你的夫人还在生产。”她重重的咬着‘夫人’两个字,对于曾经的承诺,根本不值一提。
“你变了。”傅长宵笃定道,“锦华,你以前不会这么尖锐的。”
“以前?”慕锦华差点就笑出声来,反唇相讥,“一年前你尚未娶妻。”她试着抽了抽手,可是却抽不出来。
“慕锦华。”傅长宵恼了,连名带姓的唤她,扣紧了手指。“我希望你不要再用以前的身份看她,现在她是我的侧妃。”
他停顿了一下,“当然,王妃的空位,还是为你而准备的。”
“是为我而准备还是先皇的旨意不得已?”慕锦华咄咄逼人,“傅长宵,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我?晚烟她是舞姬,就算她爬上枝头,也改变不了她是舞姬的事实。”
“住口,我不许你那么侮辱她。”傅长宵放开了手,纵力一推,慕锦华失去重心摔在了地上,手臂擦破了一层皮。
那一刻,心如死灰。
“锦华……”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也呆住了,弯下腰想要扶起她,却被她避开了。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我是天辰的荣华公主,你要我与一个舞姬共侍一夫?”
傅长宵满脸不悦,“什么叫与一个舞姬共侍一夫?锦华,你有什么资格责怪我,当初你贪生怕死逃出皇宫,是晚烟一直陪着我,甚至为了我而受伤,在我心里,她一点也不低-贱。”
“贪生怕死离开皇宫?”慕锦华失望连连,“连你也是这般看我的?”
再无牵挂了,最后的一点奢望彻底的被他给掐断了。
胸口,空落落的。
“难道不是吗?”傅长宵有点不安,她是什么表情?是他错怪她了?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人不相信。
慕锦华定定的迎上了他的眼,“你放心,一会儿进宫我便亲自向皇兄解除婚约,只要我不愿,谁能强迫得了我?”
“你又想做什么?”
“什么叫我想做什么?”她吃吃的笑了起来,笑容**人心,“傅长宵,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正经?”
她一语就戳破了他的心思,傅长宵张了张唇,想要辩解却说不出来。
“王爷,晚夫人要痛昏过去了!”一个小丫鬟着急吼道。
两人侧目看了她一眼,傅长宵心里着急却又顾忌她,不知该怎么办。
罢了,罢了——
慕锦华长叹了一声,“去吧。”
她才要转身,又被他拉住了,“锦华,你不是会医术吗?帮我好不好?”
他的眼里写满了恳求,在恳求她去救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肚子里有着他的孩子!
多么讽刺的一个恳求。
慕锦华毫不留情的甩开了他的手,一字一句说得十分认真,“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她,还有你尚未出事的孩子。”
她说的是真的。
意识到这个,傅长宵脸色有些惨白,“你,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副冷血毒辣的样子?他想要问她,却问不出口。
她却咯咯的笑了,带着一丝强烈的恨意和无奈,道:“在我差点活不下去的时候,那时候,我告诉自己,为了活,我必须比别人要狠心。”
意料中看着他不可思议的眼,她转身踱步而去,犹如闲庭看花。
“我是不是贪生怕死,这个世界上除了死去的那些人和双儿,怕是最有侧妃最清楚了。”
“什么意思?”傅长宵追了两步,却听道一声响亮的啼哭声。
紧接着,接生的嬷嬷从房间里小跑出来,高兴的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一个小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