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那一刻她别无它选,即便结束,也是一个很好的结局,不是吗?
……
两天后,季莘瑶在预产期的前一个多星期,便感觉要生了,被修黎急忙打电话送去了医院,躺在床上的时候,季莘瑶恍惚中才发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那只铂金的造型简单而精制的戒指,精美的像是一场无言的讽刺。
她闭上眼,在医生将她推进产房的时候,她把它褪下来,紧紧握在手里。
生孩子,她一个人,一样可以。
当医生在检查她身体的时候,表情上看起来有些忧心忡忡:“季小姐,你的子宫之前受过剧烈震动,不知道你之前检查的时候,有没有医生提醒过你,你在分娩的时候有可能大出血……”
季莘瑶带着笑,也许所有的故事,就算是结束,也需要一个完整的谢幕。
她真的很想在这种时候再看顾南希一眼,哪怕只是一眼,就算真的会死在这手术台上,她也无悔了,离婚她不后悔,可在此刻,她真的太过怀念他身上的味道,那让她能鼓足所有勇气和信心,让她倍觉安全的独属于他的馨香。
“我知道,麻烦你们看看血库有没有足够的a型血,无论如何,这两个孩子我都要把他们安安全全的生下来。”她笑着说。
几个产房的医生只好迅速联系医院血库,莘瑶闭上眼,一切画面,定格在产房与阵痛之间。
“宫口开多少了?”
“2-3厘米!”
“快,再听听胎心率,做胎心监护!”
耳边一阵杂乱的声音,莘瑶痛的冷汗直冒,眼前全是金星闪闪,但她知道这种时候不能晕过去,她必须保持清醒,保持力气才能把孩子生出来,她憋足了劲儿,双手死死握着手心的戒指。
之后的过程季莘瑶记不清楚,只是听见医生说宫口开大到多少,什么宫缩乏力,需要调整心态不能紧张,她一切都按照医生说的办,双眼始终盯着上面,不知过了多久,她
明显能感觉到孩子在一点一点的从她的身体里向下滑,虽然很慢,虽然很痛,但那种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却是覆盖了她,她眼里喊着泪,一直盯着上面,仿佛在某一个角度能看见顾南希的脸,她努力笑着,保持好的心态,一再的用力……
完全无法估计究竟是过了多久,身体已经痛的快要全无意识,只是机械而本能的随着医生的话而听话的努力,之后耳边仿佛传来什么隐约的动静,她听不清,所有的意念都在孩子身上,她缓缓闭上眼,咬着牙关忍着非比寻常的剧痛。
就在她听见孩子的哭声的那一刹那,整个人瞬间仿佛随着心一起膨胀到了极点,更也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在她脑中的意识渐渐抽离之时,她虽努力的想睁开眼继续努力,却还是听见医生说“产妇乏力,需要助产”,她依旧在用着最后的力气……
直到第二个孩子出来,她便整个人仿佛已经空了一样,眼中有泪,却是已经睁不开,只耳边听见忽视喜悦的大叫:“哇!龙凤胎!季小姐你真是好命哎!”
莘瑶想要笑一下,却是没有力气,手边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可却还是无力,直到手指渐渐无力的松开,戒指从手中掉落的刹那,她皱起眉,试图动动手指,却是忽然,冰凉的手被人握住,握住她的手的那只手很暖,暖的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她想要睁开眼,可腹中的剧痛和身体的乏力已经让她沉在黑暗中,仅有浅显的意识,却怎样都睁不开眼。
“胎盘滞留了!快!”
耳边忽然又传来什么声音,季莘瑶难受的皱了皱眉,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是说不出来,更也睁不开眼,手指本能的在那个握住自己的手中动了动,而那只手却陡然将她握的更紧。
“出血了!”
她的耳边好乱,却有眼泪在她紧闭的眼角渐渐落下,她感觉到了,那只握着她的手……
南希……
是顾南希的温度……
她还是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却感觉那些医生护士在动她的身体,她很疼,疼的无法形容,是不是真的要死了?据说产后大出血是产妇死亡率最高的原因……
她终于张开嘴:“孩……孩子……”
“莘瑶,坚持住!”
隐约的,她听见耳边有一道声音在说话,温柔的,带着满满的鼓励。
那只手紧紧握着她的,在她耳边轻声说:“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你是坚强的季莘瑶,你一定会挺过来!你可以!”
她皱着眉,动了动头,却是再也说不出话,直到黑暗彻底侵袭而来……
“王医生,产妇休克了!”
“救人要紧!”
……
亘长的梦靥,不知究竟睡了多久,终于睁开眼的那一刹那,病房里明朗的光让她忍不住抬手挡在眼前,待适应了眼前的亮度,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莘瑶?醒了?”
莘瑶猛地转过头,见是修黎,她愣了一下,再又本能的摸向肚子,之后更又紧张的看向床两旁,没有看见孩子,顿时惊慌的便要坐起身。
修黎见她的动作,忙伸手按住她:“你别急,两个小宝宝很健康,只是你产后大出血险些丧命,好不容易保住了命,昏睡了三四天才醒过来,两个孩子在医院的育婴房里,明天就能接回来。”
一听他这样说,季莘瑶才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自己没命了……”
“少说这种话,你当初明知道自己产生的时候会遇到这种状况,却还是拼着命的要把孩子生下来,你知道当时我们急成了什么样?就怕你有什么万一!”修黎转身给她倒了杯水过来:“来,先喝些水,我去叫医生过来。”
莘瑶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自己撑着身体缓缓坐起来,她是顺产,如果不是因为产后大出血,现在恐怕已经可以随便走动了,这会儿身体却没什么力气,只能靠在床边。
她转头望着风和日丽的窗外,陡然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低下头,看着自己右手的无名指,她的戒指……哪去了?是那天在产室生产的时候被自己弄掉了吧?
她抬起手,摸着无名指上的戒痕。
等到修黎和医生进来的时候,她抬眼,看向他:“修黎,那天我在产房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进去过?”
虽然那时候她印象模糊,但她很深刻,她记得那个声音,是顾南希的声音……
修黎颇有些诧异:“什么人?除了医生和护士,我没看见什么特别的人啊。”
“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