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呀……”
“喝!”
“哇啊——”
喊杀声划破了本该寂寥的夜空,碾碎了黑暗中最后的一片平静,在平缓的斜坡上,汉人与匈奴人的军队短兵相接,昏暗的光线无法成为他们击杀敌人的阻碍,人头落地、横腰截断、鲜血四溅、遍地涕零,哭嚎声与兵器碰撞恍若要燃出火花一般的脆响混成一片,震动着双方的耳膜。
土黄色的崖壁悄悄被红色浸染,在燃烧火焰中呈现出极其诡异的色彩。
到底吕布军是有备而来,而且他们还算占据了人数上的优势,因为大城塞别看似乎只是这么小小一块地方,城楼上甚至都很难同时容下四五百人,可因其战略地位吕布将其防护列为重点,自然也派了不少兵力,除了城楼与旁边崖壁上塔楼常规的几百守军,还有千余人在塞内随时待命,这时候曹性居然全部将他们派上来,包括本来就有的那些人,这时候大城塞从两边崖壁缓坡面一直延伸到城楼上这一整条的距离上就形成了一个奇怪而壮观的场面,全部都被人的身影挤占着,而且往往都是有一个匈奴人就最少会有一个汉人士兵。
不过随着接连不断的尸体倒下,有许多或是被有意推下、或是在打斗中被扫荡开,总之一具具尸体成了高空坠物,而这时候不管是匈奴人还是汉人都完全管不着了,因为这个时候士气低迷的匈奴人也打上了火,人是越来越少,反抗却越来越强烈,甚至有些干脆就是不慎摔下去而死,这还不在少数。
现场的战况混乱成了一片,渐渐似乎有些脱离曹性最初设想,不过他只是在城楼上抿着唇沉默看着,没有再行干涉的心思。
他到现在还仍然记得吕布将自己叫去密谈所交代的事情,虽说好像每一次温侯让自己去做的事情都有点儿那啥,可他也是心甘情愿,只要温侯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就在这时,曹性瞳孔突然猛地一缩,然后目光死死盯住了塞外远处。
视线面前开始是一片黑暗,然后有点点火光燃起,将眼前照耀得有些模糊,最后却是越来越清晰,因为火光越来越多、越来越亮,而且刚开始似乎还是很远,却越来越近。
“杀……”
火光连成了一片火海,将大城塞外那一大片平原空地上照得亮如白昼。
就在气势汹涌的匈奴大军正前头,坐在塞外宝马上的匈奴新单于也是曾经的右贤王去卑,此时狼一般的眼睛在四周围明亮甚至有些刺眼的火光的映照下,透着幽幽的异彩。
他仰头望着这座看起来可望而不可及的要塞,刻板的脸上噙着冷笑,“于夫罗与呼厨泉那两个废物,先是在西河郡,如今又在这朔方本属于他们栾提家族的地盘上,被汉人俘虏要挟,他们不仅是丢了栾提家族的脸,也是丢了咱们匈奴草原人的脸。那汉人以为占据了大城县,以此为根基就能与我相抗,可到头来还不是先做起了缩头乌龟,隅于大城县里不敢出来正面一战。既然偷袭不行,那就正大光明攻城,器械不行就用人堆上去,这大城塞想阻我,就看你能阻到何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