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当初发现吕布已经瞒天过海离开井陉、而目的很可能直指魏郡邺城袁绍所在的时候,自己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回师救援,却被当时急于立功头脑都昏掉的袁谭阻止,并且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自己也认为可行综合考量之下才同意,可他现在这么说,自己没有通知他岂不是说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本来就有不满,加上心情不好的时候,随便一些语言动作在眼中就可能被无限放大,误解也就成了一个死结,越结越深,此刻麴义和袁谭之间关系无疑就极好的诠释了这一点。
麴义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对于袁绍都敢顶牛,更何况袁谭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大公子,当即沉声反驳道:“早前大公子就说过,在休息的时候禁绝打扰,义原也是见大局已定,才没有叫人进来吵醒大公子美梦……”
“可惜你没有想到最后会功败垂成?”袁谭斜睨着他,冷笑打断道:“现在这般,就是你所谓的大局已定,你可想过,回去怎么向邺侯交代?”
如果袁谭好好说话,或许麴义也会借坡下驴,声明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这样却让他接受不了,多rì来积郁的不满,以及方才一战深深的郁闷还有即将面对袁绍以及自己不可知未来的忐忑压在心头,他的jīng神极度紧张之下,居然做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动作,拔出了腰间佩剑,只听得“呛啷”一声利剑出鞘,带出一道寒光,反shè到袁谭脸上,让他下意识做了一个遮挡的动作,却没想到自己方才坐姿有怪,身体一个不稳就向一边栽倒过去,好巧不巧就撞在了麴义拔出的佩剑提起的轨迹上。
噗嗤!
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持剑的麴义本人,但他本能的反应极快,在袁谭身旁那些护卫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呼道:“鹰扬卫,出!”
曾经在阳馆内城外联手力拼吕布的鹰扬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来,一拥而上根本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将保护袁谭的这些个连三流身手都不到的护卫解决了个干净。
此时大军还在行进,而麴义看了看周围,都是自己的心腹,其他人看见也是隔得远,因为变故发生得快处理得干净利落,他们也没有多想,毕竟是麴义这个主帅在此,没有谁敢轻易冒犯。
这时候一个心腹凑到麴义近前低声道:“将军,咱们而今该怎么办?”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显然是有些怕了,问题是他不得不怕,毕竟这可是袁绍的大公子,就算没有袁尚得宠,却也不是别人想惹就能惹的,更别说现在还是被杀了。
麴义这时候却已经发了狠,其实在向袁谭拔剑的那一刻,他心里就已经后悔了,双方不过是点小纠纷,袁谭有些公子习气却并非丝毫不讲道理的人,甚至可以想见若是麴义这一次在面对袁绍的时候揽过责任那么只要他不死,往后若是袁谭继承了袁绍的位置,他的地位必定会直线上升;可他从来不是一个能够好好控制住自己情绪的人,否则又何至于今rì这般被袁绍暗暗嫉恨嫌弃?
而如今既然已经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哪怕归根到底只能算是一个意外,可麴义甚至连回去向袁绍解释这条路都自己先给堵死了,破罐子破摔之下他几乎是立刻就想好了出路,咬咬牙回头又看了袁谭等人的尸体一眼,定下决心道:“先让人将这片处理一下,封锁消息别让军中其他人知道,然后……咱们转道去中山,找韩冀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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