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地,因为对于像是田畴这个年纪的聪明人来说,他们往往最擅长的就是通过言语来掩饰自己。
当然这也不是说田畴就是在骗吕布,至少吕布和贾诩、良乐都没有看出他有什么异样。
“文和觉得,这田畴能信任么?”眼看着田畴离去,吕布蹙着眉头,却有些不安。
他这个信任,不只是指的相信田畴此行能不能成功,还包括他到底所图为何,是否有利于吕布他们,毕竟这种敏感时刻,谁也不敢保证田畴就没有可能是袁绍派来刺探一番的。
贾诩叹了口气,道:“这个诩也不好说,毕竟这田畴是初次见到,了解未深,甚至连他此来的目的都不好确定,又怎么知道他该不该信任呢?不过诩以为还是值得一试,反正结果也不会比现在两面受敌更坏了。”
张辽也跟着苦笑道:“其实温侯也不必担心了,至少咱们此刻还没到绝境不是么?”
张辽说的没有错,但局势也是不容乐观,毕竟不管是麴义还是这乌丸人,可都不是好相与的人物,吕布这一次天时地利人和上,几乎都不占优势,唯一能够依靠的几个后手,现在还不是时机用出来。
吕布想了想,又对贾诩道:“文和以为,这田畴是什么心思?”
贾诩失笑道:“无非是真心投靠,还是假意投诚,还能是什么心思?不过诩倒是觉得这田畴可用,而且至少是在这一回,可信。”
吕布微微低头,右手托着腮帮子沉吟道:“文和的意思是,这一次相信他?”
贾诩道:“倒也不能这么说,咱们先等消息,但也不介意做好最坏打算。更何况,其实此次咱们大意中计,未必全是一场坏事……”
“哦,此话怎讲?”吕布略有些意外,他觉得现在处境虽然不能说惨,毕竟他真想要突围也没有谁拦得住他,即便是麴义,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只是那样必然也要付出极重的代价,这是吕布不到万不得已所不能够接受的。
当然吕布对此也不是没有留有后手,像是之前留在雁门郡,作为接应的曹性,他手下也有数千人马,关键时刻就能够起到作用,若是在吕布与麴义战的时候,就在对方背后给他来那么一下,够有得他受的了,但这边还有一个乌丸人,他们有可能在自己攻击麴义的时候无动于衷么?
其实若是要回去吕布早就回去了,甚至还不等麴义到井陉稳住脚跟,他就不做停留直接跑回去了,但这样一来却也几乎意味着他来这一次河北几乎是白来了,对于军中士气也会是一个打击,还不知道会不会有更严重的影响。
不只是吕布,张辽、良乐、牵招这几个都很少发表意见的文武也在洗耳恭听,都想知道贾诩难道还能说出个花来。
贾诩一点儿也不怯场,在众人注视下似乎还更有发挥的欲望,这显然与原来那个能低调则低调的他已经有很大改变,这时只听他道:“此次咱们第确实有些大意了,虽然料想到麴义可能会堵截去路,也为此安排了后手,却并没有想到横路还会杀出一个乌丸人来,多少有些措手不及,以至于等于是落入了袁绍的陷阱中去。可仔细想想,这般却还未算是落入绝境,咱们自己清楚,但外人并不知道,尤其是袁绍那边,也只以为咱们中计,既然如此,那咱们何不将计就计?”
吕布真觉得眼前一亮,他之前只想着要通过什么方法来躲过这一劫,最大的可能也就是尽量减少自己的损失了,还从来没想过计划依然可以继续实施下去,只不过相比于之前明显要更加冒险一些,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风险越大的同时,收获也会越好,尤其在吕布现在的处境里,继续下去也不会比冒这一次险要轻松多少。
“伯羽以为呢?”吕布这时候又注意到了良乐,话说自从知道自己可能被阎柔坑了之后,往常总是第一个要建议的良乐,现在往往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还得要吕布主动去问。
虽说良乐距离作为自己的心腹还有一段距离,不能完全信任,但现在毕竟是为自己所用,吕布还是希望他能够振作起来,从这一次教训中吸取经验,完成成长的重要一步,而非就此消沉下去,那样对他、对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事。
良乐勉强一笑,似乎有些不愿意说,但犹豫了一会儿,看着吕布和贾诩、张辽的神色,终于还是咬咬牙开口道:“乐以为,文和所言极是,只不过如今还是要看看,这田子寿是否真如他自己所言,是真为雪中送炭而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