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他放了不知什么东西的酒,如果身体差一些,就此死去,哪怕一直昏迷不醒,对于董卓掌握并州军无疑也有着巨大的好处。
要查害自己的人,总要想想害了自己谁最受益,而毫无疑问吕布虽然平常狂傲、目中无人,但在这洛阳范围内并没有将谁得罪死了,所以最后锁定怀疑的目标便是董卓和李儒这对岳婿。
和他们暗中矛盾的渐渐激化,到现在吕布暗中也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这个因素在其中有着不小的推动作用,毕竟谁也不能够容忍一个对自己怀有害心的人总是压在自己头上,更何况吕布。
不过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很多人也只以为那是一个偶然事件,不会想那么多,王允能联系到这里,已经让吕布很意外了。
既然都到了这份儿上,吕布知道自己再不表个态也不行了,虽然还是奇怪王允一向老谋深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激进,可一时想不出来是什么能够造成这样的变化,只能归咎于现在和历史上的不同。
须知历史上董卓兵败于讨董联军同时西迁长安,这两样事情加起来令他威势几乎是一败再败,而且在离开洛阳时还直接放了一把火烧了大半个洛阳的宫庙、官府、居家,其时洛阳二百里内建筑物全毁,鸡犬不留,惹得百姓和世家都是怨声载道,那时的董卓已经惹得天怒人怨,有了那样的背景,王允才能够得到不少配合,加上顺利招揽了吕布,一切计划就最终成型,而后付诸实行取得成功,至于后来李傕攻破长安那实非他所能掌握。
可现在与历史不同,现在的董卓声威如rì中天,虽然王允同样在暗中筹备,但随着董卓地位rì发稳固便是在他们的圈子中都有人动摇了,这也是他现在显得有些急于求成的原因。
“司徒说得不错……”吕布点点头道:“既然都说开了,吕奉先也没有什么好隐瞒,虽然某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有人yù害自己,也不会无动于衷。这董卓不止篡国欺君,对我手上的并州军军权也一直觊觎,视我为眼中钉,我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吕布这也有些冒险,他的这番话要是传出去,董卓那边肯定不好交代,但听在王允耳中,却令他顿时笑了起来。
不过吕布随后又肃然道:“但吕奉先还是要说,自己喜欢这貂蝉不假,美sè人皆宜之,我吕奉先也莫能外,那明珠金冠也甚对我心意,司徒这番厚礼,奉先其实甚爱之。但有多大的收获,便要以付出为前提,而那董卓的力量,实不是我能够抗衡地。”
王允捋捋胡须道:“若单只吾或单只奉先自然不行,你我联合起来,难道也不行?”
吕布摇摇头,“董卓此人野心甚大,疑心也颇重,不止我等,便是李文优恐怕也被他防备着。此人物身边跟随护卫不知凡几,更有那剑客王越随身左右、寸步不离,想要对付他千难万难,便是想要刺杀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光只王越一人,布就不敢轻言胜之。”
既然吕布摊白了来说,王允反而放心了很多,“奉先能说出此言,倒叫老夫惭愧了,方才看来是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吕布摆摆手道:“司徒方是真正的君子,布不过是实话实说,在司徒朗朗乾坤之眼前,又如何敢瞎说?”
后面半句还真是瞎说,有点开玩笑的意思,王允自然也没有当真,他沉默了片刻,突然又问道:“吕奉先,吾能信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