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这寒夜的月光,打开了白金挂坠的接口,挂坠咔的一声分开了,上盖内是一幅精美的微型画像,画中是一位平静而高雅的美丽女子,身着白裙,左肩上却戴着狮头形状的肩甲,用一根银色的锁链束在胸口。她有着同海德相同的蓬松金发和碧蓝眼睛,一种淡淡的忧郁从她的表情中流露出来。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婴儿,这大约就是初生的海德了。
挂坠的下盖上,则有一束金色的卷曲秀发,扎着一颗红色的泪珠形状的宝石,固定在白金的盒底上闪闪发光。这秀发与宝石对海德似乎有一种魔力,散发着无以伦比的亲切感,好似母亲回到了孩子的身边一样。
海德情不自禁的用手指抚摸着这束秀发与宝石。在手指接触到宝石的同时,他感觉到这宝石似乎有生命般的跳跃着,而那秀发,竟然是那样温暖,那样轻柔,如同感到了慈母身体的温暖一般。这或许是如梦如幻,但却确实是海德真切的从内心感到的东西,这令他想起了老洛伦的话;
“这里有她对您一片伟大的慈爱,有她对您的一片深情!看到这,您定能回想起您的往事,回想起您母亲的真爱与深情!”这声音在海德的心中回响着,这让他的心中流淌起酸楚与感动,眼睛也渐渐朦胧起来。面前的画像,宝石,以及那束金色的卷曲秀发,温暖的感觉,似乎一起飞腾开来,扩散开来,盖住了一切……把他带到,那今世的回忆中去,那母亲的身边去……
黑漆漆的天空,黑漆漆的树林,许多诡异的树枝如同魔鬼的利爪一样向天空伸去,在风中晃动,发出诡异的声音。幽暗的林间,有许多阴险的亮光,在闪来闪去,是魔鬼的眼睛,还是野兽的眼睛?远处传来了低沉的咆哮声,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
他感到那样的孤单,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害怕,他想奔跑,想喊叫,嗓子里却只能发出无助的哭声!他伸出手来,那是一双幼小,无力的小小的手,如同一两岁的幼儿一般,他想寻找什么武器,却只摸到寒冷的泥土与草根!自己为什么是那样的小?自己是谁?海德在迷茫的自问。
恐惧如同一张魔网,从四面八方将他的心收紧,黑暗和昏沉之间,好像无数鬼影在向他靠近。冥冥之中,似乎许多诡异的怪物在狞笑着,咆哮着,就要把他吞噬,撕碎,他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真。
他坐在这一片黑暗与恐惧的林间,无助的哭喊着。他希望最亲的人能出现在他身边,但却呼唤不出姓名,只能模糊的呜咽,仿佛那黑暗已经把他的一切智慧与记忆都吞噬了一样。许久许久,他终于喊出了“妈妈!”这个词,这是他记得的唯一词语,于是他努力的重复着,哭喊着,他稚嫩的声音在这黑暗的夜空下回荡着。
他的声音没有得到回应,却有不速之客向他靠近,似乎是野兽,又似乎是人?弯曲回转的兽角,牛羊般的蹄子,有着兽的面孔,却是直立前进。手中是木质的矛与斧,人与兽的骷髅挂在它们的胸口上,绿色的凶残火光,在他们的眼睛里闪动,它们散发腥臭热气的口中,发出动物般又如同人语的声音----“戈尔!戈尔!戈尔!”
半兽半人的野兽们缓缓把他围住,它们的矛斧向他指去,跳跃着,吼叫着,似乎很欢喜,如同在庆贺什么!它们的口中露出锋利而错乱的牙齿,卷曲细长的舌头在丑恶的嘴唇边扭动,滴下粘液与热气,如同地狱中的恶鬼一般。他很害怕,以至于连哭声都停止了。
突然一阵低沉的狼嚎声打断了这一切,数十个灰白色的影子,跳跃着,咆哮着,闪电般的穿过树林,猛烈地扑向这群半兽半人的诡异野兽,靠海德最近的一个羊角野兽被一下子击倒,他的矛断裂开来,落在海德的身边,灰白的影子踏在它的胸口上,大口吞噬着血肉,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海德-----原来是一条巨大的白狼,有着蓝色的眼睛,匕首般的利齿,长长的灰色长鬃,但奇怪的是,这却让海德感到一种,淡淡的安心感?怎么回事?
狼群与半人半兽的战斗,如同烈火让森林沸腾,咆哮声,狼嚎声,撕咬声,惨呼声,在海德的身边此起彼伏。一会是半兽的长矛刺进白狼的身体,一会是白狼的狼牙撕开半兽的喉管,有的皮毛染血,有的肠子被拉出,但投入战斗的疯狂却丝毫不改!如同两团火焰在互相搏动,又如同两只巨兽在撞击对拼。
短短的几分钟混乱后,有着扭曲兽角的半人半兽们凭借他们的数量,以及他们的武器,渐渐占了上风。他们聚成一团,用木盾掩护自己的身体,用长矛和斧头进行刺杀与砍击,每一次攻击,都呼号一声“戈尔!戈尔!”声音诡异而凄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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