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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又过了三天。
一天晚上,方尹打电话告诉沈鹤,他说第二天可以让人带沈鹤过去。
“他真的在K城?”沈鹤一听到有陈安的消息了,心脏立刻怦怦跳起来。陈安真的已经回到K城了!
她根本等不到第二天,催着方尹把地址告诉她,一个人匆匆出门了。
方尹发给她的地址,是一个疗养院,在城郊很偏僻的位置,沈鹤开车开了很久才找到。
沈鹤在疗养院的一间很小的房间里,见到了陈安。
陈安见到沈鹤推门进来,显得十分诧异。可是他没法说什么,他的全身都缠着绷带,一条腿吊着,嘴和鼻子上戴着氧气罩。
沈鹤一见着这情景就受不了了,她极力压着自己的眼泪没有流出来,脸上挤出一个笑来,轻轻叫了声:“安哥。”
陈安的伤势明显比之前加重了,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伤口发炎感染,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一直发着高热。他这种情况本该在医院的重症室里,可现在却躺在一个小疗养院的条件简陋的小房间里。
陈安艰难地伸手要去拿开脸上的氧气罩,沈鹤忙上前一步,道:“别动——你好好躺着!我就是来……看看你。”
她走到陈安的床边,慢慢蹲下,道:“安哥,我明天去帮你转院,行吗?我会很保密的,不管你在躲什么人,我一定想办法让他们找不着你。你以前那么帮我,就让我帮你这一次,行吗?”
陈安还是伸手扯下了氧气罩,声音沙哑道:“这不是你可以插手的事。你现在立刻从这里离开……”
话音刚落,房间的灯忽然灭了。四下里陷入一片黑暗。
“怎么……停电了?”沈鹤伸手想去拿手机照亮看看。
“别开手机!”陈安忽然出言制止她,哑着嗓子低声道:“你去拉开窗帘,看看其他房间是不是也停电了。”
沈鹤听话地立刻跑到窗边,掀起了一点帘子,看到整个疗养院里都黑乎乎的。
“你马上开门出去,别弄出亮光,一直跑,跑出疗养院,开车走!”陈安急切地吩咐,没等沈鹤说出个“不”字来,他又皱着眉头,道:“不!可能来不及了,你进去洗手间把门反锁,从窗户爬出去,这里是二楼,你应该不会太恐高,顺着窗户外面的台子走到别的房间去,待着别动!”
沈鹤从陈安的语气里听出了紧迫感和危急感,她忙着问:“那你呢?”
“别废话,现在就去!”陈安低声喝道,因为太过用力,引起了一阵猛烈的咳嗽。
“安哥,是不是那些人又来找你?你是不是有危险?”沈鹤道。
陈安顾不得回答,用力推了沈鹤一把,让她快走。
沈鹤还没来得及动,房间的门锁发出轻轻的响动,在这黑暗里显得格外的惊悚。
然后“啪嗒”一声,门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精瘦男人,手里的手电筒直直照在陈安的脸上,确认了人之后,他拖着右手的棒球棒,一步步走到床边,然后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