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管是谁家的孩子,都得去人家马老师的家里登门道歉,不尊重自己的老师还用得着来学校学习吗?不尊重老师就别到学校来学习,品行不好学得多了还是祸害呢。”
周校长:“是是是”的答应着,边擦汗边领着几位领导去了老师办公室。
奶奶擦了擦眼泪,跟沈父说:“去生产队把担架借来,咱们把培华娘抬回家好好养着。培华娘真是吃了大屈了。”
沈父答应一声,赶紧去生产队借担架。
陈秋平抱着培茵站在一边,跟那位住宿舍的老师说:“赵老师,还得麻烦你找点东西给马老师包着头,现在包好了,见了风就不好了。”
那位老师说:“好好,我这里有块头巾,给马老师包着正好。”
培茵从陈秋平身上下来,到床前拉着沈母的手喊“娘”,奶奶说:“乖茵茵,让你娘好好歇一歇,待会咱就带着你娘回家。”
沈父借担架,四爷爷帮着喊了生产队的四个棒小伙子帮着抬着沈母回了家。
奶奶回家就宰了家里的一只老母鸡,给沈母炖了鸡汤。
沈母回了家就在东厢房的炕上躺着,脑震荡的人不敢动,一动就头晕恶心,培茵从沈母回了家就坐在炕上陪着自己的娘,沈母闭着眼,轻声说:“茵茵啊,娘没事,你去外面玩就好。”
培茵不说别的,喊了声“娘”就没再出声,现在奶奶在外面忙着,自己去了又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在屋里陪着自己娘吧。
沈父把借的担架送回生产队,回来的时候是村里的会计跟着一起回来的,两人提着田支书说的十斤小米十斤鸡蛋,这可是很贵的东西呀,也幸亏沈家村今年的收成很好,村里也不缺这点东西。
送下东西,会计说:“省思啊,马老师还是咱们村头一份呢,一次就补贴这么多的东西,这可是咱们村的一片心意,等马老师好了可得好好的教咱们村的孩子呀。”
会计家有个孩子也在初中班读书,回家说马老师教课教的特别好,会计心里就像,有这么好的老师带着,过两年自己孩子考高中的时候或许能考上吧。
西平县就一所高中,西平一中,每年招多少学生是一定的,沈家村考的最好的那几级学生都是沈省思回家的时候帮着带出来的,现在看样子沈省思是不能继续带学生了,人家沈省思的媳妇据说他的大学同学,也在一个学校当过老师,水平应该是差不多,自家孩子要是能在马老师的教导下考上高中,自己的腰杆子得硬许多。
所以田支书一说给马老师这些补贴,会计二话没说,找了村里的保管秤杆子高高的称了十斤小米十斤鸡蛋就送过来了。
奶奶感激的说:“谢谢村里的照顾了。”
会计又寒暄了几句就告辞走了,奶奶把那十斤小米放到厨房,跟沈父说:“这可是金贵东西呀,培华娘有这些东西一定能好的更利索,唉,可千万别有什么后遗症呀。”
村里有个人小时候磕着脑袋了,人就一直不是很精细,做事情都比别人慢半拍,奶奶的担忧也是很有道理的。
培茵有些无奈,现在的条件实在是太落后了,这样的伤情应该去医院仔细的检查检查才对呀,看看脑袋里有没有淤血,就凭村里的赤脚医生这么看了看,又给包扎起来,自己的娘能不能好利索呀。
沈父说:“娘,培华娘没事的,您别担心了。”
奶奶说:“你二妹前些时候还寄过来一些三七,我去问问王大夫给培华娘用着合适不合适,省思啊,你帮我看着点灶上炖的鸡。”说完奶奶顛着小脚飞快的出了院门朝着王大夫家去了。
沈父看着自己娘瘦弱的背影,咽下喉头的哽咽,抹了把脸进了东厢房。
屋里的炕上,妻子闭着眼躺着,小女儿靠着墙坐在炕上专心的看着自己的娘,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诉说着自己的恐惧、害怕。
沈父抱起小女儿,坐在炕沿上,说:“培茵,别害怕,你娘没事。”
培茵揽着自己父亲的脖子,轻声喊了说:“爹!”
沈父轻声说:“培茵,爹爹在这里,你娘没事的,别害怕,培茵是个勇敢的孩子,都能保护自己的娘了。”沈父想到进门看到自己的女儿有些无助的面孔,心里有些酸酸的,在这样的世道里,注定孩子不会有一个天真无忧的童年。
培茵看着自己的娘,轻声说:“娘,娘。”
培茵看着自己父亲的面容,有对自己妻子的心疼,有对一家子遭遇的隐忍,更多的是自己这个女儿的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