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外袍。
“刚才在后面看,还以为将军是二十几岁的模样。真快啊。一晃都三十年了。将军的头发还是黑的,我老葛的两鬓已经白了。不服老是不行了。”
“过了今天咱们就能重新回江都过好日子了,你以前的房子就不要了。跟着我一起住太尉府好了,几十年生生死死风风雨雨,也该是享福的日子了。你家儿媳妇该生了吧。”
“回江都的时候看了一眼,生了。是个带把的,我老葛一生杀人无数居然混了个子孙满堂。呵呵,老天待我不薄啊。”
“老哥,我欠了你啊。若是你家大小子活着,你说不定重孙都有了。若不是当初帮我挡了那一箭……”
“别说了,这是命。能帮将军挡箭死了,也算是值了。算了,今天是喜庆的日子。咱是骑马去,还是坐船去。”
“坐船吧,你的腿伤刚好。颠不得,若是伤口开了裂怕是再难愈合。”
“那就坐船,穿了身好衣裳骑马糟蹋了。”
三艘百人战舰停在了码头上,一千骑兵分作两队在两岸护卫着大船的行进。天上的朝阳渐渐的升高,些许的温度驱赶着冬日的寒冷。项三秋站在船头,看着隆隆驰过的骑兵心里踏实了许多。多少年了,就是有了这群看家的骑兵,自己才多少次的死里逃生。多年的奋斗今天终于有了盼头,能做上两千石的高官掌握一国的兵马,也算是为项家光宗耀祖。
前边是一片芦苇荡,再过没有多远就是大西庄。估计窦渊那个家伙已经在等自己了吧。
冬日里的芦苇叶子好像锋利的小刀,骑兵不敢进到芦苇里面搜寻。高高的芦苇会刮伤马匹的眼睛与皮肤,江南战马难得可不敢损伤了。
大队的骑兵绕开芦苇荡,遥遥的看着河中的大船。一些家伙下了马,徒步走进芦苇荡。未被人类踩踏过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宝藏,秋天芦苇荡里面有很多好东西。做窝的鸟,鳝鱼,螃蟹,狐狸,黄鼬等等等等。不过冬日里便没有什么好东西了,除了会割伤脸的芦苇叶子,就是会突然飞出来的羽箭。
距离非常的近,大概只有十几二十步。芦苇荡里面发现敌人很不容易,事先埋伏的人具有很大的优势。数支强劲的弩箭穿透了两个年轻军士的身体,最要命的是插在头上的两支。
没有惨叫,没有呼喊。甚至没有惊起任何的鸟雀,这帮家伙都去了更为暖和的南边。两个人就像融化在空气中一般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中。
同伴们等的有些不耐烦,站在芦苇荡的边缘大声的呼喊。但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得到,带队的校尉有些不安,将军的船队已经拐过了弯即将来到这里。
十五名士卒被派了进去寻找失踪的伙伴。将军的船队到了,负责搜寻的士卒也有了回应。这次比上次好一些,终于听到了几声惨叫。
校尉急忙吩咐手下的号手吹响示警的号角,可是已经晚了。芦苇荡里面射出了几支带着青烟的标枪,“轰轰轰”爆炸声响成了一片。
项三秋正站在船头欣赏了冬日的风景,忽然船身大震。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没错是飞了起来,因为他在空中看见了冒着橘黄色火焰以及黑色浓烟的坐船。
“噗通”水花四溅,身体一阵的抽搐。好凉的水,几乎是在落水的同时,项三秋就感觉到了大腿在抽筋。葛洪正在长大着嘴巴在水里冲自己大喊着什么,可是耳朵嗡嗡的响根本什么都听不见。
芦苇荡里面不断的有弩箭射出来,一一的射杀着落水的人。只要飘在水上像个人形的东西,都是他们射杀的目标。水面上混乱不堪,血水迅速的染红到了河水。那些身着重甲的侍卫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一身的重甲带进了河底。
项三秋在水里挣扎着,暗自庆幸今天换了轻甲,若是身着重凯恐怕现在已经沉到了河底。葛洪抱着一块大些的碎木,艰难的游到了项三秋的身边。
葛洪将碎木推到了项三秋的眼前,已经没有力气的项三秋好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抱住了碎木。
很快两个人都往水里面沉去,太重了。这块木头根本撑不住两个大活人,尤其是他们身上都穿了甲胄。水中的项三秋喝了几口水,冰凉的河水带着刺鼻的血腥气,钻进了鼻子里非常的难受。感觉胸腔里面的空气已经耗尽,忽然觉得自己正在迅速的上浮。
头终于露出的水面,拼命的大口呼吸,第一次感觉空气如此的重要。四下寻找葛洪却没有他的踪影,一支弩箭飞来穿透了项三秋的轻甲射进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