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先前含糊过去,此刻便打算继续如此,否则若是刘丰被查,说不得会扯上他知情不言,包庇同袍的事,这在灭兽营中可是一项大罪。
“杨恒,原以为你和这事无关,现在看来你竟也参与其中。”司寇冷然取下背上的弓,张弓搭箭,指向刘丰,道:“我今曰便要了他的命,你又能如何?!”
司寇这般做,反倒出乎六字营其他几人的意料,不由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间并未有冲动,便放了心,跟着一起拉开架势,兵刃上手。
自然,十字营的众人也不会吃亏,一群人同样摆好架势,剑拔弩张。
司寇平曰虽冷静,但身为队长,面对此等情境,先不说是否能打得起来,气势上却绝不能弱了。何况乘舟师弟为了大伙,生死未卜,若是真出了事,真要杀掉刘丰偿命,司寇也绝不会含糊。
“做什么,做什么!”正当搏杀一触即发之时,却有两名巡逻营卫路过,老远看见,当即怒声高喝:“放下兵刃,两队离开五丈,否则当场格杀!”
这话并非吓唬人,灭兽营弟子以命相搏,若不听劝,营卫有权先斩后奏,以此严惩,来扼杀弟子间的残杀。
营卫这一声吼,无论是十字营还是六字营,都听了命令,向后推开,各自收起兵刃,不过却都相互瞪视。
“营卫大人,十字营的刘丰在我武袍上喷射了药粉……”子车行忍不住,要把实情说出来。
却被司寇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当初和最先遇见的两名营卫求救,救那乘舟的时候,姜秀曾经说过一次,却因为没有证据,反而被营卫呵斥。
司寇很清楚,要想在这件事上扳倒十字营,根本不可能,与其啰嗦,不如事后在想其他法子,对付刘丰这等恶人。
果然,尽管子车行住了口,那说出的一半还是被营卫听过之后,呵斥与他,警告他没有证据,不得污蔑其他弟子,至于象蛙群袭之事,自会调查。
说过话,两名营卫又问了乘舟消失的方向,也加入了寻找之列,不在去管六字营和十字营之间的问题。
营卫很清楚,方才制止过后,这两队的人除非都不要命了,才会真的厮杀起来。
待营卫一走,刘丰冷笑道:“你们六字营的人莫要太过嚣张,莫要污蔑于我,我们十字营也不是好欺辱的。”
“闭嘴!”杨恒并不想打,见刘丰还在不依不饶,忍不住喊了一声,转而对司寇道:“这事就这么算了,你们丢了乘舟师弟,自然心切,我能谅解。若还有下次,我们十字营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话听起来冠冕堂皇,可听者却愈发怒火冲天,杨恒之语说的好似他们受了委屈,又大气的不计较一般,简直颠倒黑白。
一时间,连燕兴都被气得噎住,不知道怎生言语。
“算你个屁,杀人就要偿命,人没死,便偿巴掌!”便在此时,三丈之外灌木丛中,一人忽然跃起,随着他的声音传来,人也到了杨恒的身前,啪的就是一下。
下一个呼吸,到了叶文的身前,啪啪来了两下。最后那身影再转到刘丰的身前,啪啪啪啪,一下扇了他四个巴掌,直接打掉了刘丰的牙,混着血喷了出来。
杨恒被这般迅捷的打了一巴掌,脸虽然没有肿起来,却也有一道红印,当即气劲上涌,消了印记,可那张气坏了的脸,依然涨的通红。
看见乘舟忽然出现,六字营的人也都愣住了。
愣了一会,燕兴第一个反应过来,哈哈大笑着拍着他的肩膀,道:“乘舟,你没事?!”
“太好了,没事就好!”子车行的巨掌也拍了上来。
其余几人也都围了过来,个个满面笑容,谢青云嘿嘿一乐,道:“一会再说,有大好事。”
跟着转而对着还在发愣的十字营众人,道:“怎么,不服么。杨恒师兄,我知道此事你没参与,不过你却护着刘丰,这一巴掌挨得不冤。”
杨恒丢尽了颜面,却没敢轻举妄动,谢青云那极速的一巴掌,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身影,这让他完全摸不透谢青云的本事到底有多强,和他一般,其余几个没挨巴掌的十字营弟子也是如此,都没敢上前。
谢青云不理会怒瞪双眸的杨恒,转而看向叶文:“估摸着你也没参与此事,不过你幸灾乐祸来着,打你两巴掌也不冤。”
最后又戏谑的瞧着都已经说不出话来的刘丰道:“我是没有证据,不知道是谁指使你吹那药粉到子车师兄的武袍上,但我知道吹的人一定是你。”
说着话,谢青云转而冷然:“这次只打你四个巴掌,不是我原谅了你,是暂时没有机会杀你。”
说到此处,谢青云上前拍了拍刘丰的肩膀:“从现在起,你便是我的死敌了,在灭兽营找不到机会杀你,出了灭兽营也要杀你,我的本事你见识到了,若没有营卫管束,若不是怕触了灭兽营的规矩,刚才你已经死了。”
话一说完,很明显的,刘丰竟然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从参加总考起,他当谢青云可以任由他捏扁、搓圆了开始,到如今,被谢青云吓成这般,刘丰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你,乘舟!”杨恒恨恨道:“你到底什么境界?”
“你想知道么,等你赶上我再说。”谢青云丢下一句话,转身笑道:“师兄、师姐,咱们走了。”
说过,当先一人,迈步向东面离去。
六字营众人自然痛快之极,这一下狠揍了十字营的三人,一股郁气完全发了出来,加上乘舟师弟一点事都没有,还如战神一般,忽然出现,任谁都欣喜不已。
“乘舟你竟能偷袭杨恒?怎么做到的?!”
“你怎么脱险的,为什么象蛙群都不见了?”
“你刚才说有大好处,什么大好处?
一连几个问题抛来,小少年也不掩饰得意,道:“怎么偷袭杨恒的,自然是身法快过他咯。”
谢青云身法已经过了准武者,这是大伙都知道的事情,可方才那身法,快得根本看不清,见他这般回答,众人皆是恭喜乘舟师弟身法又进。
其实,谢青云方才一跃而出,用的不是准武者身法,而是影级低阶的身法,自然他口中含住了一枚淬骨丹,刚一施展的同时,丹药就已入腹,刚好方才杀戮象蛙时,染了许多血,因此施展两重身法时,体魄承受不住,而渗出的血完全被遮住了。
施展过一次之后,他的气力已经耗了大半,否则何止打刘丰四个巴掌,这等恶人不只是要杀他,连六字营都想一起杀掉,如此歹毒心肠,谢青云怎能不怒,方才说要杀掉刘丰之语,也不是虚言。
至于冒险施展影级低阶身法,是谢青云早已经盘算好的,其实在六字营和十字营剑拔弩张的时候,他已经到了,不过没有人发觉到他的存在,曾经的大教习不行,那两名境界只有一变武师的营卫也不行。
刚开始,他真怕两营动手,虽然他的本事能够单打独斗胜过杨恒,但谢青云不想暴露自己三重劲力,只好潜伏一旁,准备伺机而出,两重劲力,只要时机掌控得好,也能够帮助六字营抵挡十字营弟子。
随后见到营卫来,那一番说辞早在他意料之中,虽然能够理解营卫的处理方式,没有证据的确应该这般,可小少年的姓子中,有股子跟着狐妖师娘时,染的小邪戾,于是便不现身,也不告之两营卫他已经脱险,想着便让那两营卫多找找他也好,谁让他们的说辞,助长恶人了呢。
此处不过是兽伢领地,兽卒极少,营卫一变武师修为,怎么找他,也不会有危险。
说过身法,却不再提那象蛙群的消失和大好处,只领着众人一路向东,说了一句:“到了就知道是什么好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