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到此花。她跟着钟景游历过许多穷山恶水、荒兽之地,若要远行,她经验丰富。
可自击杀鲶鱼兽后,紫婴伤势加重,十年之内绝难恢复。以如今天下地势,那极阳花附近必是荒兽成群,若就这样莽撞的去寻,别说那些强大的荒兽,便是寻常荒兽,紫婴也难是对手,怕是花没找到,便身死道消了。
可如果谢青云能学得聂石的本事,能够对付普通荒兽的话,只要查到极阳花所在之地,就可以和她一起寻花,以紫婴的经验,能避开大一些强大荒兽,虽也要历经万难,可希望却大了数倍,。
紫婴将这事与谢青云一提,小少年便当即下定决心,要入书院求武、寻药。
听完谢青云啰啰嗦嗦、却详尽无比的叙述。聂石仍旧皱眉,可那股浓浓的血气却已经消散殆尽。
“既然如此,为何不早些拿出令牌与我相认?”聂石问道。
谢青云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虽然知道聂前辈在书院,可师娘说了,不见断音室便不能确认前辈的身份。就算师娘两年多前见过前辈一次,可这世上高人怪事奇多,万一遇见个冒牌的,暴露了师娘的身份,岂不惹下大祸。”
对于谢青云的谨慎,聂石不赞、也不气:“既然我已愿意教你,你何必再拿出游狼令来?莫不是觉得有了这层关系,我便会对你多有照顾?!”
谢青云摇头,实话实说:“前辈不愿意教我,那于我只是个想赶我走的书院夫子而已,我又何必拿出令牌相认。而前辈愿意教我,便是能助我寻得极阳花救母的恩人,对于恩人我还不说实话,这便是我的不敬。”
“言辞犀利,和你那师娘倒是像得很。”聂石没什么表情,应了一句。
被聂石打断,小少年的话尚未说完,接着说道:“另外,师娘也说了,如果你不知道我是谁,都愿意教我,便会教得倾心尽力。否则若是直接拿了令牌来求,很有点携友图报的意思,这可不怎么好。”
听了这话,聂石怫然不悦:“小丫头算得倒是精巧,可也小瞧了我老聂。只要是钟兄弟的徒儿,要我教,我又怎会不肯!”
“小丫头?”谢青云有点迷糊,师娘虽然挺漂亮的,可也只是妇人之美,若论形貌年纪与聂石差不多大,何来丫头之说,又何来小丫头之说。
心中这么想,嘴上自然不能提。谢青云认真回答聂石的问题:“师娘知道前辈会这么说,她说若是前辈还是以前的聂石,自然会尽心尽力。可前辈现在忘了自己是谁,当自己是个石头,早没了当初那即便元轮尽碎,还无所畏惧、硬是创出一套绝学的心气。这样的聂石就算见了游狼令,心也是麻的、木的,又怎能教得尽心。”
“师娘说如果弟子能想法子激出前辈丢了的心气,让前辈自愿教我,那这事才算是真正的成了。可如果前辈没能变回以前的聂石,那跟前辈习武便没了意义。这次来书院求学,弟子要做成三件事,其一,寻回兵王聂石。其二,随兵王聂石习武。其三,寻到记有极阳花的书卷,找到极阳花的线索。”
“寻不回兵王,习武也没意思。寻不回兵王,知道极阳花所在,也去不了。这三件事最终都要落在兵王聂石的身上,第一件事不成,其余也就都不成了。”
只提兵王聂石,不提夫子聂石,小少年的意思是说,他来寻的是曾经的聂石,而不是后来的那块石头。
之所以来书院求武之事不和镇里的人说,连爹娘也不告之,一是因为紫婴明白兵王向来不想让人知道,他元轮尽碎后,又创出特殊武技之事。
二也是更重要的一点,紫婴想着要找回从前的聂石。若是万一将此事传了出去,又不慎被常去郡城武华酒楼打牙祭的聂石给听了去,谢青云便是再如何诚心实意,也都易被聂石当做刻意而为,如此又怎能触动聂石,助他找回那股敢和天命一争的心气。
一番话侃侃而出,聂石已然愣了。小少年不去管他,只在那坐着,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