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目光都是负面的,没一个正面的!
他心中破口大骂,把所有人都记恨上了!老子好歹也是一流门派的掌门啊!你们看向老子的是什么目光?老子不就是坐个首席嘛!你们犯得着这样看我吗?我又不是马戏团的猴子!也不是坐上王座的乞丐,你们有必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吗!有必要吗有必要吗有必要吗?他感觉自己有点魔怔了。
站在西门鸿鹄身后的卓清雅现在都快疯了!她白皙如玉的脸庞上满是红晕,那不是羞的,是气的!她祭出了西门鸿鹄这张大牌,居然又被吴天轻松化解了!她感觉自己就仿佛一位尊贵高傲的女王,本来想将仇人狠狠踩在脚下,居高临下肆意羞辱,却不料被仇人一把抓住玉足,从王座上拎了起来,狠狠摔倒地上,又一脚踩到了自己脸上!羞辱!平生未有之羞辱!吴天,你你你等着!我和你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卓清雅在一旁咬碎皓齿,暗地里发狠,而金瓶门的几个人已经坐不住了。
西门鸿鹄旁边的金瓶门长老臊得满脸通红,小声地道:“掌门,咱们,就这样坐着不动吗?好像不是很好啊,我感觉到好像很多人在看我们。”
另外一名长老也连连点头,小声地赞同道:“不是好多人,是所有人都在看我们啊!我感觉身上好像被万箭穿心那么难受,我,我真的要站起来了,不然我要疯掉了!”
西门鸿鹄内心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决定站起来。他小声地给自己打气道:“他娘的,怕个毛!老子堂堂一流门派掌门,想坐着就坐着;想站着就站着,谁又管得了我呢!我坐下了,我站起来了……”他说着,猛地站了起来。
好死不死的,西门鸿鹄虽然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这时候,吴敬泽和四位大神寒暄几句,正看向他这边,考虑怎么安排四位大神的座位。而观礼台上的其他人显然也想到这个问题,不约而同地思考吴掌门该如何安排才算合适,一时间,观礼台上竟然非常偶然地寂静了几秒钟。
因此,西门鸿鹄这本来声音很小的自言自语声,却在这偶然的寂静环境中显得分外刺耳,声音显得分外嘹亮!
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
凌霄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忍俊不禁道:“这位大叔是谁啊,好幽默啊!你就算不是掌门,想坐就坐,想站就站,也没人能管得了你啊!这跟你是不是掌门有关系吗?”
“呵呵呵呵!”
观礼台上顿时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刻意压抑着的笑声。
之所以是压抑着的笑声,是因为大家都是有身份、有素质的人,虽然西门鸿鹄做了这么一件很“可乐”的事情,但是大家仍不好意思大声嘲笑。
不过正因为这种“压抑”,反倒让西门鸿鹄更加难堪。他本来苍白的面容陡然变得血红血红,那嫣红的色彩,似乎鲜血随时都会撑破面皮喷射出来!
丢人啊!太丢人了!
西门鸿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上千人嘲笑,彻底懵了。
至于金瓶门的四位长老,面皮更薄一点,羞愧得已经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本来今天来参加霆雨门一个二流门派的观礼,他们还存着一份显摆显摆的心思,甚至带着点去二流门派“视察”的感觉,指点指点他们。现在他们却觉得,这是他们人生中最失败的决策。在宗门里好好修炼多好,非要想着出头露面干什么!
再说,掌门你要站起来,那就直接站起来就好了,你自己胡乱嘀咕个啥啊!这下好了,可以彻底放开了——因为他们丢人已经丢到极致了,他们已经想象不出还能更丢人的法子了。
他们四个,也臊眉搭眼地站了起来,灰溜溜地站到西门鸿鹄身后,竭力缩着身子,低着头,仿佛这样就能躲到西门鸿鹄那雄壮的背影里,免于旁人的嘲笑。
卓清雅更是将兜帽拉低了又拉低,生怕露出脸来。丢人啊!丢人!西门鸿鹄真是个废物!废物!本座的脸都被他丢光了!他是傻子吧!我怎么有这么个废物手下啊!她将所有的羞辱都归咎于西门鸿鹄身上,丝毫没考虑如果不是她的命令,西门鸿鹄怎么会来到这里?来到这里又怎么会这么嚣张!她丝毫没有考虑到“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这句话。如果不是她想着尽量侮辱霆雨门,又怎么会早到这样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