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的确有必要做一些应急避难场合下的句子训练与测试了,不然大家都从电视上来学,这也的确不是个好办法。
“我数到三。”李八神已没有了再与对方进行口舌之争的耐心,直接就开口说道:“一,二……”
在“二”这个音还没发完的时候,上官就已看到阿诺的脚抖了个不停,他用着一道有些害怕的娘炮声音叫道:“还看着干什么,还不照着干!”
他的各位兄弟当然也已经听到了阿诺的号令,但却没有几个人把枪丢到地面之上。开玩笑,把枪放在地上容易,可要再拿起来那就难了,从刚才李八神这个变态那动如矫兔的模样来看,如果自己把枪放下了,那对方两下就可以收拾掉自己的。
虽然阿诺是他们出生了死而熬过来了的兄弟和老大哥,但在与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同一个天平上去秤的时候,高下却是已立马划分得分明起来。
他们一个个地把枪口放下来了一些,但却都没有人丢枪弃械。
李八神也是看清了对方的这种心理,眼珠子转了几下,转而说道:“那这样,让你这帮兄弟学着狗叫,爬出去吧。”
阿诺咋舌般地吐了舌头来,这……如此屈辱的话,自己又怎么可能跟这帮手下讲呢……
“干嘛,还不乐意了不成?”李八神的话中带着丝丝的冷意。更重要的是他手中的匕首也已轻轻地划破了阿诺的脖子。
“呃……”疼痛感瞬间将阿诺从那自尊正义的天堂拉回到了现实生活里,目前他的现实就是:不照做的话,就会死翘翘呢。
“那个……你们照做吧。”思量了一下,阿诺如此般地说道。
他的那些手下则是如此漠然般地看着他。
这就是我们的老大么?平时作威作福,碰到了危险的时候,就只顾着自己的利益,然后如此不理我们的尊严与面子?
如果声音也可以化为刺剑的话,那此时这帮兄弟的心可算是被伤透了。他们怔怔地看着这个自己跟了好几年的头儿,可此时,阿诺的眼神里并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语气。
气氛就是如此的僵硬着,那划破了脖子之上的血丝,渐渐地染到了刀锋之上。
终于,有一个年轻的兄弟走了出去。他没有滚,他的高傲的自尊不允许他这样做,但他也没有回头。他也不会再认这样窝囊的大哥,这就是他的决定。
而在这个年轻的男生平安地走出去以后,各个混混也纷纷地一直往后退,小心地绕开那摆在地面之上的桌椅,然后到了门边的时候,头也不回地冲到了那阳光之外。
直到,室内与李八神对峙着的,仅剩下一个人。
一个头发有点光、年轻有点轻,手也有点抖的小男生。这小男生看起来也只有二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很凶的衣服,但却与他脸上那好老人的面容极不相趁。
这个手下,阿诺几乎是没有多少印象的。这个人总是很木讷,本事也不厉害,做什么工都不会出太优秀的活,阿诺连续淘汰了几批小弟都没有淘汰到他,无非只是看重了他听话好使唤这么一点。要知道,平时找个人买包烟跑个腿之类的,这样的人选也还算能凑和着用。
阿诺没想到,在自己这处于最为难之际,唯一留下来陪自己的,竟然是这样子一个平时懦懦弱弱的人。
李八神看到这个状况,忽然也觉得很有趣了起来。他把架在阿诺脖子之上的那一柄刀拿了下来,但阿诺仍是没敢动弹分毫,他知道,只要对方愿意,再一瞬之间就又已可以将那柄刀插到自己的脖子里面。
那可绝对不是好玩的事儿。
对方只是把刀拿了下来,却并不是“要放了自己”这样的意思。所以阿诺仍站着,像一个标杆一样笔直地站着。他的人生之中,前面二三十年以来,从来都没有如此听话过。
“好玩,好玩,真是好玩。”李八神拍了拍手,笑着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小子?”
“我叫唯力丝,我是阿诺雷五先生的手下。”好嘛,这呆子这么一说,大家可都知道了阿诺的全名了。这样的话,以后若是上官、李八神等人想再来找这阿诺做报复,那可是方便了许多。
——呆子,什么不该讲的你怎么就将讲些什么!
阿诺看着自己这个笨笨的手下,眼里都快争得可以喷出了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