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名字隐藏了起来?还是说,你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在诈我?”
“你的名字你自己最清楚不过,我想我就没必要再跟你说一遍了吧?”少年轻笑道,“再说了,我已经活了不少的年纪,小心思的确藏了不少,那些心思很有些是拿不上台面的,所以,我总得学着稍微掩盖一些……”
树精有些不快道:“你竟能阻断心意的自由沟通?哪怕在我们这种融合的状态下?”
少年只是一笑,算是默认了。
树精扁平且破烂的胸膛很是气恼地起伏了几下,忽又冷笑了道:“就算是这样,那又何妨?正如你自己所说,我的名字不用你再跟我念一遍,而且,你很快就要融化在我的生命里了,再有什么把戏,也没有什么机会去施展了……”
少年不置可否,仍抬起眼睛,望向那条正在嘎吱嘎吱碎裂不停的绿色藤蔓缠绕而成的柱桥。
那藤枝缠绕而成的柱桥正在从中间折为两截。尽管从底下往上看去,那绿柱仿佛在用了慢动作极其缓慢的断裂开来,然而那只不过是由于缠绕成柱状的那些藤蔓软枝太过交错纠缠的缘故罢了。
尤其是对于身处其中的江月心和周游两人来说,这绿柱的断裂堪称是天崩地裂一般突然又迅疾。
关键是,绿柱断裂的部位,简直像是算好了似的,就在他们两人的脚底下咔嚓一下裂开,那干脆劲儿,简直像是折断一根酥脆的蛋卷一般。
“你不是说这藤桥无妨只管走过去吗?”江月心一手紧紧抓住一根还算粗的藤条,另一手高高抬起,对着袖管里的小小幼苗怒吼着。
外表极其柔弱的小幼苗杆儿强可怜巴巴道:“这……这藤柱看起来挺瓷实,我哪里想得到里头芯儿早已经枯萎了呢……看样子,这古怪藤枝的根是被部分破坏了,才使得它从里向外的朽坏了……”
“你没想到?你不是草木之属的吗?这烂草乱藤有没有朽烂,你会不知道?”江月心没好气道。
“我……”杆儿强很是委屈,“这些藤枝我都没见过,跟人家也没连接……而且在这个也不知道是地面还是地底的古怪地界儿,又不能用术法,我只能靠感觉……”
“咳咳!”周游像是猿猴一样攀着一根藤条,在被藤柱断裂所激荡的烈风中荡悠着,看上去又滑稽又可怜,可这样的他还是不顾自身安危打着圆场,道:“我说句公道话啊,这条能当桥走的藤柱,虽说是从里头烂朽枯萎了,可也没到弱不禁风一踩就崩的地步……月心,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啥突然把这藤柱从中间给砍了呢?”
原来,突然断裂的藤柱,那天崩地裂般的爆裂之声,竟是江月心用水之真气自己截断的!
水人为何要自断去路?
只听江月心冷笑一声,道:“那两通者我是信不过的,他主动给我们指路,我怎么能放心?我不过是用真气试了一试,你看,这不就出问题了吗?”
“……”周游有些无言以对。
正在这时,就像是印证多疑的江月心的疑心似的,那位沉默寡言的两通者承庆,忽然在上方的断层边上露出了身影,一双无情无欲叫人看不出生命的眼睛,冷冷地扫向在藤蔓间挣扎的江月心和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