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我们两个虽然没有把性命丢在这丹鼎内,但是……但是,我们两个的血,大量的血都曾参与了丹丸的冶炼,所以……”
血液完全可以携带生命的信息。
这也就相当于炉虫中取得了阿玉和小清的信息,所以炉虫完全可以知晓阿玉和小清的心思,完全可以提前破解他们给予它的任何攻击,这就相当于用自己的盾去挡自己的矛,相当于左右手互搏,那怎么可能顺利获胜呢?
“还有个比较麻烦的问题,”像是要一口气把所能想到的麻烦问题全都一吐为快似的,阿玉沉着脸说道,“炉虫的形成,因为是在炉灶丹鼎之中所成,所以天然的具有了火的特性;但这只炉虫除了拥有火之烈性,而且因为它是丹鼎被埋在雪山后才出现的,所以,它也便很罕见地拥有了水的特性……月心,这炉虫的水之性,不在你之下。”
江月心不由也面色凝重了起来。水人知道阿玉绝不是危言耸听。刚到这锁乾山的时候,江月心便有种强烈的感觉,此地常年被雪,如果有自然之物或动物等选择在此修习获取灵息,假以时日,那绝对会在水系真气灵息方面有极大的收获。
小清看看阿玉和江月心两人的表情,不由心中忧虑更盛。他低头看着白义雪白的蹄脚之下的黑染之地,担忧道:“这匹白马看着定然不是凡物……但是,它还能压制那炉虫多长时间?”
阿玉的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白义蹄下的墨黑,因此听见小清问话,答的是言简意赅:“不会太久了……”白义虽是神兽,可以克制毒虫邪物,但是受神兽的天性所限,它天生的不能太过接近这些邪恶污秽之物。白义能踏住炉虫这么长时间,已经是拼了它对阿玉的绝对信任,达到了自己的极限。
眼看着,白义已经开始有些不安,除了踏着炉虫的那条腿,余下三条腿都在焦躁地倒腾着小碎步,仿佛地下有烈火烧着它的脚似的。
以这炉虫“得天独厚”的形成条件,若是放开对它的限制,可以想见的是,绝对会有一场恶战等着阿玉等人。
虽然江月心并不担心会打上一大场,甚至也不畏惧与炉虫的斗法会缠斗艰难,但是……很明显,阿玉害怕会这样。
阿玉害怕的,也不是炉虫会难缠解决不了,而是小清的安危。更确切的说,他所担心所不安的,是小清身体里的那块云孤。他“兄长”的云孤。
小清的身体弱小无力,一旦被炉虫锁定成了攻击目标,阿玉和江月心又一时照顾不到的话,小清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那样,藏在小清体内的云孤也会被影响到,甚至会被再次打散,重新失落与广袤的自然界中……
这种冲击,绝不是阿玉能承受的了的。想当年,从枯竹中取出的云孤不慎散落之后,阿玉消沉了好一阵子。这一回,小清体内的云孤完全不亚于枯竹中的那块,而且,此次还占了个核心意识,又恰巧存在于活人身体里,被阿玉想方设法地唤醒了,此时能像是故人重逢一般,和他说话聊天……阿玉简直都快乐疯了。
要是在这个时候小清出了意外,他体内的云孤再次失散,那简直就是让阿玉从天堂跌到地狱,他怎么能受得了?